“我这便带殿下前去看看。”
说着,他便领着刘禅入了龙亭小寨,在营寨后门骑上战马,朝子午道而去。
一行人往里十里地,便彻底进入子午道了。
子午谷内山路险峻崎岖,崇山峻岭如墙般横亘在前,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自然屏障。曲折蜿蜒的山路,岩石峭壁挺拔,往里的每一步都似乎是对生命的考验。
路途中的坡道陡峭,鹅卵石铺满地面,脚下的石子不时滑动,令人不禁提心吊胆。山路两侧则是深不见底的峡谷,恍若万丈深渊,一触即发。
山风呼啸而过,让人感到阵阵凛冽的寒意。
巨大的岩石,有的光洁如镜,有的却充满了尖锐的棱角,挡住前行的路途。
便是刘禅看了,都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此地险阻,怕是魏军见了,都难相信汉军会从此地出兵,攻伐长安。”
就如同汉军不知道邓艾会走阴平小道入蜀一般。
“便是此地山路难走,末将才觉得偷袭长安是有可能的。”
魏军觉得的不可能,恰恰就是他汉军最大的机会。
“殿下请。”
魏延还要再往里面去。
刘禅抬头看了看天色,摇头说道:
“天色已晚,不必往里走了。”
山路弯曲多变,时而陡峭,时而平缓,一路上充满了未知的挑战。突然出现的山崖或是滑坡,让人措手不及,需要在危机中迅速应对。
未有向导,怕是行军过程中,便有不少士卒损耗其中了。
一行人回到龙亭营寨,天色便彻底阴沉下去了,月牙高悬,只播撒了些许月光,天地间都被纯粹的黑给笼罩住了,只剩营寨的灯火,在黑暗中摇曳,闪烁着。
“殿下看了子午道,可觉得能功成?”
“或有可能,但绝不是在今日。”
不在今日?
那在何时?
魏延赶忙问道:“不知殿下要准备几年,才准备发兵攻魏?”
“至少三年。”
甚至不止三年。
三年?
魏延在心中盘算着。
好像时间也不是特别久。
“那这三年时间,末将便好好治理汉中,为殿下北伐逆魏积蓄粮草,训练兵将!”
“将军有此志,值得夸赞,但眼下有一件事倒是需要将军派人去接应一番。”
接应?
“殿下有事情,直接吩咐便是了。”
“子午道险阻,将军不妨派三百人前去探探路,看三百人要走几日,顺便,在关中,将一个人接到汉中来。”
接一个人?
是何人,让殿下如此上心?
“不知殿下要接应的人,是何方神圣?”
刘禅微微一笑,说道:“此人方才你我提到过。”
提到过?
魏延愣了一下,说道:“难道是那鄢陵侯曹彰?”
刘禅点头。
“正是黄须儿曹彰!”
没错。
争魏王失败,如丧家之犬般逃到关中,又蹿在深山之中,在魏国,曹彰已经没有任何活路了。
而到汉中来,换一个老板,虽然不能当魏王,但起码能保住一条性命。
刘禅则是要借曹彰的势,借曹彰在长安的威望、人脉,狠狠的操作一波。
谁说曹彰不是汉之忠臣?
只要他杀魏人杀得够狠,他就是忠臣!
蓝田城外。
山林之中。
正有一支数百人的残军苟延残喘。
其中坐在小溪旁石头上发呆的,正是之前意气风发的鄢陵侯曹彰。
在洛阳外大战失利后,曹彰被迫溃散至深山之中,穿越了数百里的崎岖山路,期间经历背叛、刺杀、围剿,说多了都是泪。
当然
也有旧部的帮助,不然怕是在路上便成一具尸体了。
蹉跎月余,总算是到蓝田城外了。
现如今,曹彰的外貌与往昔的威严和风采相比,已经大不相同。
身着的铁甲已然破碎,甲片凌乱,散发出刺鼻的汗臭味。头盔丢失,黑发凌乱,额前的汗水与泥土凝结成污垢,形成难以辨认的污迹。
颓废的脸庞显出深深的疲惫,双颊因连日的风吹日晒而泛红,嘴唇干裂,饱经疲劳的痕迹刻在他的额头。
“那蓝田守将,可肯送上粮草补给?”
“君侯,入城的人就没有出来过,我看那厮已经忘了君侯的提携之恩了。”
驻守蓝田的守将,本是他亲卫出身,这也是他长途奔袭到此地的原因。
但现如今看来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