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张锡钧突然问起李福达的时候,朱慎锥心头的惊愕不要提有多少了。
难道说,张锡钧是李福达的后人不成?对了,如果当年太原卫指挥使张寅就是李福达的话,那么李福达化名张寅,他的后人就是姓张,而张锡钧也姓张,两者是否有这样的关系呢?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么多年过去了,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张锡钧摇头叹道,接着又道:“张锡钧只是在下化名,而且名字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只是一个称呼罢了。不瞒六爷,我之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倒和当年的张寅有些类似,只可惜运气却没有张寅那么好,背后更没一个武定侯撑腰。”
说着,张锡钧苦笑了一声,神色有着几分惨然。
“六爷!”
张锡钧拱了拱手,诚恳道:“在下虽无搏鸡之力,但自认读过几本书,识得几个字,懂得少许谋略。羊头山非在下久留之地,李虎虽对在下有恩,但此人只是一介武夫罢了。”
“六爷胸有韬略,眼光深远,实非凡俗。如蒙不弃,在下愿跟随六爷以尽犬马之力,还请六爷首肯……。”
说着,张锡钧冲朱慎锥大拜,看着拜倒自己面前的张锡钧,朱慎锥有些沉默了。
直到现在,张锡钧也没明说自己的来历,但刚才的话语中却是透露了几分。
如果朱慎锥判断没错的话,张锡钧哪怕不是张寅的后人,恐怕两者也有不为外人知的消息。
再加上张寅是不是真的李福达,这个事已经成了谜团,但李福达是什么人朱慎锥却是一清二楚。
刚才张锡钧自己也说了,他承认自己的经历和张寅类似,那么也就等于承认他的身份远不仅仅只是普通秀才那么简单。那么张锡钧究竟是什么人呢?朱慎锥猜测他恐怕是白莲一脉的可能比较大,要不然一个好好的秀才怎么会和一群矿徒混在一起?还上了羊头山做起了没本钱的买卖?
“收还是不收?”这个问题在朱慎锥脑海中反复闪过。
朱慎锥承认自己之前小看了这个张锡钧,他没想到张锡钧一直不怎么起眼,却又有如此的眼光和想法。刚才张锡钧提出的建议的确让朱慎锥心动,他明白张锡钧说是对的,不光是用李佑来控制李虎,还是羊头山的重要性等等,其实这也是朱慎锥已经想到的,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做罢了。
从这点来说,他们的想法是相同的。再加上张锡钧投靠自己的理由,更让朱慎锥感觉到这个人的不简单。那么这个人究竟是收还是不收呢?朱慎锥陷入了沉思。
大拜在地的张锡钧低头看不见朱慎锥的表情,心头忐忑不安。
他是聪明人,很清楚现在的处境,更明白朱慎锥的重要性。只要能打动朱慎锥,那么他就能离开羊头山,在羊头山像他这样的人根本无用武之地,但在朱慎锥身边就不一样了,自从结识了朱慎锥后,张锡钧一直都在暗暗琢磨这个人。
刚才张锡钧说的那些话基本不假,他之所以主动投靠朱慎锥也是出于判断和考虑。今天这么做,张锡钧是冒着风险的,可这个风险又不能不冒,在他看来只要自己的判断不差,那么朱慎锥有很大可能答应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朱慎锥一直没有说话,张锡钧的额头也不由自主地渗出一片汗水。正当张锡钧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心中有些绝望的时候,朱慎锥终于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