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木丛中也响起几声惨叫。
下一刻,从四周围上来的鬼子也纷纷开火,一道道模糊的弹道轨迹顷刻间掠过暗沉沉的虚空,在小山包与四周的洼地之间构织成了一张绵密火网,只要被这张火网网中,不管是鬼子还是国*军,身上便立刻绽放出凄艳的血花。
不到片刻功夫,2排十几个残兵的子弹就已经打完了。
发现小山包上的国*军突然间沉寂了下来,缩在后面的鬼子指挥官便马上意识到中国人没有子弹了,当下便大大咧咧的从藏身的灌木丛后面站起身,然后将军刀收回鞘,又吩咐身后的传令兵:“命令,停止射击。”
传令兵很快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不片刻,四周的鬼子便也纷纷停火,刚刚还喧嚣无比的战场顷刻间沉寂下来,只有扫射了半天的机枪枪管上,仍青烟袅袅升起,还有弥漫在阵地上空的浓浓硝烟,昭示着这里刚刚还在激战中。
“支那人没子弹了。”鬼子指挥官狞狞一笑,得意的道,“统统抓活的!”
下一刻,四周的鬼子兵便纷纷起身,再拔出刺刀卡进卡槽,然后端着明晃晃的刺刀,从四面八方向着中心的小山包围过去。
小山包上,王长福脸上掠过了一抹决然之色。
“弟兄们,跟狗曰的小鬼子拼了。”王长福说完,便端着刺刀站了起来。
十几个残兵没有一丝的犹豫,也相继端着刺刀站起身,站到王长福身边。
沙沙沙的脚步声中,数以百计的鬼子兵端着刺刀,从四面八方缓缓逼近。
令人窒息的等待中,一个残兵却忽然间高唱起来:“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热血似狂潮……”
王长福先愣了一下,遂即跟着高唱起来。
接着,十几个残兵也纷纷跟着高唱起来,就连那两个动弹不得的重伤员也挣扎着坐起身来,跟着高声歌唱。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热血似狂潮。”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
“快奋起莫作老病夫,快团结莫贻散沙嘲。”
对面不远处,鬼子的指挥官立刻变了脸色,大怒道:“八嘎,阻止他们!”
下一个霎那,走在最前面的十几个鬼子便立刻加快脚步,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扑向了王长福和十几个残兵。
惨烈的白刃战瞬间上演。
枪械撞击声、刺刀刺入人体发出的噗哧声,还有双方将士临死前的哀嚎,再加上独立营残兵高亢的歌声,顷刻交织成一曲战士的挽歌。
短暂的交锋过后,十几个鬼子全部毙命当场。
独立营的这十几个残兵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可他们能够从淞沪战场上幸存下来,又岂是泛泛之辈?无论是身体素质、战斗意志还是刺杀技术,王长福和最后剩下的这十几个残兵相比小鬼子只强不弱。
然而,强弩之末终究是强弩之末。
虽然拼掉了十几个鬼子,2排也付出了阵亡九人的惨重代价。
现在,整个2排仅只有王长福还有另外两个残兵还能够站着。
但是,既便只剩下三个残兵以及两个重伤员,那高亢的歌声却仍没有片刻的停歇。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热血似狂潮。”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
“国亡家破祸在眉梢,要生存需把头颅抛,挽沉沦全仗吾同胞。”
“八格牙鲁!”鬼子指挥官勃然大怒,当即拔出军刀,亲自带着一队鬼子扑上小山包。
鬼子指挥官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中间的王长福,当即脚步一转往王长福扑了过来,人还没到王长福的面前,雪亮的军刀已经挟带着破空声,照着王长福的颈侧斜斩而下,由于刀速实在太快,甚至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淡淡的残影。
王长福夷然无惧,只一拨便把军刀拨向一侧。
然而,鬼子指挥官看似凶猛绝伦的一记斜斩却只是虚招,借着王长福出枪之后胸腹空门大开的短暂瞬间,鬼子指挥官顺势一个转身,然后反手一刀,锋利的军刀就从王长福的腹部一下就刺了进去,将王长福的身体刺个对穿。
王长福剧然一震,脸上的表情顷刻变得呆滞。
鬼子指挥官近距离欣赏着王长福脸上的痛楚,狞笑着说:“死吧,支那猪。”
王长福虽然听不懂日语,却也知道鬼子绝对没什么好话,当下便张开嘴巴,声嘶力竭的吼出了最后一句歌辞:“戴天仇,怎不报……”
唱完半句,王长福便猛的往前一探头,张开两排冷森森的钢牙一下就咬住了鬼子指挥官的右颈,再猛一甩头,便从鬼子指挥官右颈撕下一大块血肉,鬼子指挥官的右颈侧大动脉也被王长福一口给咬断,鲜血顷刻间像箭一样飙出。
鬼子指挥官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