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畑俊六一回到办公室就开始大发雷霆。
本质上,畑俊六是个非常好面子的人,可刚才在记者招待会上发生的一幕,却让他颜面尽失,从军几十年,畑俊六从未像现在这般愤怒过,在人前时他还能勉强控制,可是一回办公室,他就再也控制不住熊熊燃烧的怒火。
“八嘎!”
“八嘎!”
“八嘎牙鲁!”
“八嘎牙鲁!”
畑俊六像受伤的野兽,一声声的咆哮,伴随着每一声咆哮,便必然会有一样摆件被他恶狠狠的掷在地上,不片刻,摆在办公桌上的笔架、笔筒、镇纸、文件夹甚至电话机,就一股脑的全被畑俊六扔在地上,不少还碎裂了。
长勇听到阵阵碎裂声,推门走进来时,正好看到畑俊六抓起刀架上的御赐军刀,扬起手也要往地上扔,不过最终终于还是没有扔,不过怎么说,这把军刀都是先皇御赐的,象征着帝国军人的至高荣誉,不容许有丝毫亵渎。
长勇顿首,问道:“大将阁下,你怎么了?”
“怎么了?”畑俊六霍然抬头,恶狠狠瞪着长勇,怒道,“你居然问我怎么了,你居然还问我怎么了?刚才的事情难道你不知道吗?刚才的事难道你就不知道吗?还问我,你居然还问我,身为方面军参谋副长,难道你就真的不知道?”
因为生气,畑俊六已经彻底变得语无伦次,不过长勇还是听明白了。
敢情大将阁下是因为不到半个小时前,肥城的这次失利而大发雷霆。
长勇劝道:“大将阁下,菊地旅团虽然刚刚遭受了挫折,但是毕竟只损失了一个步兵大队,与之前鹿儿岛联队的损失相比,实在是……”
长勇原本是想要劝畑俊六来着,听了之后却反而让畑俊六更加生气。
“你闭嘴,你给我闭嘴!”畑俊六怒道,“什么叫只损失一个步兵大队?什么叫只损失一个步兵大队?我倒要请问,菊地旅团一共有几个步兵大队?又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损失?请你告诉我,菊地旅团经得起几次这样的损失?”
长勇无言以对,他也意识到了刚才的言辞确实存在问题。
畑俊六走到长勇的面前,正对着长勇的脸开始狂喷唾沫:“你不说是吧,你不肯说,那么我来告诉你,菊地旅团一共就六个步兵大队,就只经得起六次这样的损失,这回你听清楚了没有,六次这样的损失后,菊地旅团就可以撤编了!”
“哈依。”长勇顿首说道,“卑职言语不当,还请大将阁下恕罪。”
“恕罪?恕罪能有用吗?”畑俊六越发的暴跳如雷,劈手又将旁边的衣帽架给推倒在地,然后又回头冲着长勇的面门歇斯底里的大声咆哮,“立刻致电稻叶四郎,你给我立刻致电稻叶四郎,你告诉他,明天天黑之前要是还拿不下肥城,他就不必再当什么师团长了,他也不配再当帝国军人了,你让他直接切腹以谢天皇吧!”
长勇凛然说道:“大将阁下,一天的时间未免有些……”
“未免有些什么?嗯,未免有些什么?!”畑俊六因为太激动,喉间猛的涌起一股强烈的烦恶,然后弯腰剧烈的咳嗽起来,咳了好半天才终于稍稍好了些,然后一边用手幅紧捂着嘴,一边继续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一天,就一天,就一天!”
“哈依。”长勇再不敢质疑畑俊六,重重一顿首,转身匆匆去了。
目送长勇的身影远去,畑俊六喘了口气,再慢慢的放下捂在嘴上的手帕,却发现素白色的手帕上居然有一点嫣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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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副官?”
两伙人相见时,杨八难一眼就把孙长河认出来了。
杨八难曾经在第三战区长官部当过几个月的参谋,期间颇受古树同赏识,也没少跟古树同的副官兼卫队长孙长河打交道。
“杨参谋?”孙长河话刚落,又立刻摇头大笑说,“不是,瞧我这记性,现在应该称呼你杨参谋长了。”
说完之后,孙长河又向着杨八难啪的敬了记军礼,满脸严肃的说:“第三战区长官部上尉副官孙长河,奉古总司令长官之命,率卫队排前来向您报到,请长官训示!”
看到这幕,何光明、万重山、许德坤、何书崖等独立团的军官不由面面相觑。
这下好了,这杨老八来了如此强大的靠山,今后再想拿捏他怕是就不容易了。
杨八难心中狂喜,表面上却竭力保持镇定,说道:“孙副官,我向你介如一下,这位便是我们独立团的团长,徐锐。”
“徐长官!”孙长河便又向着徐锐啪的敬礼,不过,他先向杨八难敬礼,并且还说是向他杨八难报到,然后才向徐锐敬礼,这个先后秩序已经足以表明他的态度了,就是他孙长河只认杨八难这个长官,而不认徐锐这共产党团长。
孙长河钦佩徐锐,也愿意在战场上跟徐锐并肩杀敌,但是涉及党派之争,孙长河却不会有半点的含糊,无论如何他都是国民党,眼下因为抗日,跟共产党成了友军,但是将来等打跑小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