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偶然得知我的学生被强制带到这个地方,所以尽一个教官的义务过来拯救她而已,”禹东野并不害怕,咄咄相对,“不知道慕先生您想不想试试看‘非法拘禁罪’呢?”
“非法拘禁?”慕淮深重复了一句,忽然间弯唇一笑,却充满了冷冽和讽意,“她如今是我的合法妻子,自然应该住在我家里,哪里来的非法拘禁之说?”
左小暖还沉浸在那句铿锵有力的“我的合法妻子”里迷迷糊糊的找不着北时,只闻得一侧的手被用力地拉了拉。
她回过神来,抬眼看他,尚有些不明白他这时候拉自己因为何故,转眼面对上禹东野不可置信的眼神时,才恍然大悟了几分,只朝着禹东野干笑了几声,颇有些尴尬,“我们的确是领证了,但是……”
后头的话语还没有说完,慕淮深便已经自然而然地截过了她的话,“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你现在可以打道回府了。”
很快,禹东野便恢复了平静,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左小暖,然而气势却半分也未曾甘于人后,“我来就是要带走左同学的,连自己的学生都不能看护周全,还算得上什么教官?就算你们是夫妻,在我的手底下,左小暖也只是我的学生。”
仅仅是三言两语的对话下,空气中已经碰撞出了鲜明的火药味,仿佛一场激烈的战争正在吹起号角。
觑着慕淮深越来越黑沉的面色,左小暖心知不好,一边只能对着禹东野抱歉地笑了一笑,“禹教官,我看我还是明天再开始恢复训练吧,您放心,我会认真对待这次比赛,不给队友丢人的。”
她话音刚落,身侧就传来了一个闷闷的男声,“明天也不要想。”
“慕淮深!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对着我的人身自由指手画脚!”左小暖有些恼怒地撇过头来喝了一声,然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便察觉到了几分不不对劲,动作稍显一顿,有些小心地抬眼望去。
他正看着自己,那一双泛着墨玉般光泽的眸子此刻鲜明地沉蓄着难言的怒气。
那一瞬间,她竟觉着有些心虚,张口正要解释,然而却已经来不及。慕淮深看着她稍显慌乱的苍白小脸,目光稍敛,一字一句仿佛是从咬紧了的牙缝间逼出,“你就那么想要跟他在一起?”
“我不过是想要跟朋友一起好好地参加比赛而已!”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拔高了声音喊起来,一边看着眼前的男人,面色有几许懊恼和赌气,“另外,我当然喜欢跟禹教官待在一起,至少他不会强制我的行为和思想,无论是哪一点,都要比你好得太多!”
一语落下,她便觉得舌根一阵发麻,对上慕淮深那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般黑沉的面色,她懊恼得几乎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
大抵是被慕淮深前几次的纵容惯得,竟越来越得意忘形了,一时间竟然忘了慕淮深可是自己的第一大债主,自己欠他的钱都还没还清,还敢这样接二连三地惹他生气,如果他一时改变主意,想要即时收回那五十万,自己又应该怎么办?
“慕……”想到那个天文数字,她不禁浑身一凉,想要解释,然而触及到他那有些失望的眼神时,她的心脏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了一下,竟泛出丝丝缕缕的疼意起来,只能止住了口。想说的话语,一时间均哑在了嗓子里,再也吐露不出半个字来。
奇怪……她对于慕淮深的感情不是仅仅只是感激而已么,为何如今见到他这样的眼神,她居然会感觉自己有些过分了?可是明明是他先强势地禁锢自己的自由,才会……
左小暖歪着混沌成一片浆糊的脑袋想着,却无论如何都未能得出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来
禹东野显然也未曾想到左小暖会在这时候抬出他来作对比,不禁稍作一愣,又看着眼前的左小暖那因为太过激动而微微涨红的脸庞,不觉弯唇,且将那句明显是赌气而就的赞美认下了。轻轻地叹出了一分笑来,算是打破了如今空气里的沉闷,禹东野抬眼望向跟前面沉如水的慕淮深,微微挑眉,似乎是不动声色地挑衅,“慕先生,你好像听到了。”
没有理会禹东野的话语,慕淮深只是将沉郁的目光直直地投在了她的面庞上,“这是你的真心话?”
亏他行至半路还觉得早上对她太凶,心软想要放她出门的,没想到却接到了钟叔的电话,说是禹东野到访。更没有想到的是,他刚火急火燎地折返回来,便让他撞见了这样的场景,让他如何没有一种被戏耍的恼怒感觉?
“小暖,你不用因为害怕而否认,”禹东野看着左小暖苍白失血的面色,皱了皱眉,倾下身来温言安抚着,“有什么不愿意的地方大胆说出来,有我为你做主,谁也不敢欺负你。”
最后一句话,他微微抬起眼来,望向了跟前的慕淮深,显然有着超乎寻常的针对意味。
两个男人各据一方,空气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