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了一口口水,掩饰心底的紧张,眼神乱飘着,不敢凝视他的眼神,喉咙里憋出来的声音有些干干的,任是个正常人都听得出她话音中的不自然,“你的胃……你的胃现在怎么样了,还会不会疼,用不用去请医生?”
说着,她就要转身下楼去唤钟叔,然而才刚转过身子,就已经被他伸手拉住了手臂。
他对她刚才的问题避而不答,只是依旧凝视着她,突然开口,“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瞳出奇的漆黑,半些也没有被染上其他的起颜色,像是夜色下暗浪翻涌的深海,随时吸引着人奋不顾身卷入其中。
几乎是对视的第一眼,她就闷头撞进了那片未知的深黑海域中,只感觉心脏似乎被一直无形的大手逐渐收紧,让她几乎呼吸不过来。
又有些后悔自己刚才一口气闯进他卧室大肆指责的冲动,然而木已成舟,她只能强作镇定地梗着脖子回应,“救命恩人,债主老板,翻脸速度比翻书还快的大疯子……”她一边说着,一便掰着手指一一算着,不知不觉已经越来越放肆,连她自己说着说着,也不禁被逗得笑出声来。
还没等左小暖意识到失言时,眼前男人的唇已经突然凑近,却在避开了她微张的唇,转而轻轻地碰到了她的耳畔。
仅仅是一个简单的触碰,刚才还能在他面前强装自然镇定的她,此刻的呼吸却再也掩饰不住,几乎是那一刹那就已经变得急促起来,几乎分辨不出来是自己的耳垂烧得滚烫,还是他的唇瓣太过温热,只知道可以此时自己清晰地感应到他温热的鼻息,正有规律地喷在她白皙幼细的后颈上,酥酥痒痒的,像是有什么微小的生物啃咬一般,让她禁不住想要伸手去挠,偏偏他还故意地呵了一口气,让她脊背一僵,好像爬上了几千只蚂蚁一般难受,却又挥散不去这种感觉。
茫然间,听闻男人在自己的耳侧轻轻地叹了口气,还未等她猜测出这声叹息里蕴含着什么样的意味时,他却又开口了,“我似乎现在应该开始教教你,如何去做一个称职的妻子了。”
慕淮深的语气出奇的从容平缓,好像只是在与她讨论今天天气如何,反而衬得她更加慌张无措,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她听到这话,不禁觉得有些怪异,本能地已经开始辩驳,“什么妻子……你不要忘了,我们的关系不是真的,只是、只是……暂时的……”左小暖气势汹汹地说到一半,自己也有些说不下去。
若果他们之间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合作关系,那她现在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又算什么?那些理由和借口,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但是,她比谁都要明白,这份情感本来就不应该冒出头,只需要给她稍微一点时间,趁着这份情感的时间太过短暂,她全然可以自己将这暂时的依赖情感隐藏下去,尘封甚至是摧毁,只等着还清五十万后,潇洒走人。然而,这个男人却总是在有意无意之间做出一些并不在交易范畴内的事情,像是在漆黑的深夜里渡给她一抹阳光,不自觉地便已经让她靠近,不惜飞蛾扑火。
如今到底是谁招惹谁啊?终于想明白了这点,刚刚还觉得理亏的左小暖猛然抬起了头来,正欲与他好好理论一番,却反而被他低下了头来,不由分说地堵住了欲张的唇瓣。
这次的吻远比上次在车内时要来得长久。他的唇瓣一如印象中的薄凉清冷,却并不僵硬,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经过口腔热气的熏染,更加让人有是些目眩神迷。
左小暖毕竟还只是一个此前毫无恋爱经验的大学生,不禁被这突如其来的绵长深吻弄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脑子一片昏昏然,身子几乎要瘫软在宽大而冰冷的办公桌上,幸而有他的手始终揽住腰部,才不至于瘫软成泥。
待她终于清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后,却感觉到他已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出了舌尖。先是一点点地舔着她唇瓣外侧,描绘着那幼细的线条,继而才轻而不容反抗地卷舌撬开了她紧闭的唇齿。
几乎没有丝毫循序渐进的过程,他那如小蛇般灵活的温热唇舌已经迅速地开始在她的口腔中大肆侵略阵地。
“嗯,唔……”左小暖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模糊,不免微微皱起了眉心,似乎有些不习惯,被他揽住的身体不自觉地轻轻一颤,随即不自觉地踮起了脚尖来,以配合他的吻。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推移,他的吻也越发深入而霸道,丝毫不给她任何休憩的机会,只兀自肆意地吸吮着她娇嫩的唇瓣,几乎要沁出血来。奇异的触感传递到左小暖大脑的一瞬间,他修如梅骨的手指已经张了开来,不容置疑地叩上了她就要不受控制往后仰去的脑袋,摁入了自己火热的怀中。
与此同时,那柔软的舌尖如灵蛇一般圈出了她藏于贝齿内的小舌,继而近乎贪婪地攫取着她唇瓣口腔里的每一丝甜美,几乎想要把她的舌头卷着香入肚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