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两人饭后小坐,刘迪向木道子提出想回家看看。
木道子沉吟半晌,问道:“你可是有了意中之人?”
刘迪做为前世老男人,倒也没啥羞怯的。坦然道:“是的师父,打小村里一起长大的小丫头。叫柳叶儿,人很漂亮,也很可爱,有机会我带她来一起看望师父。”
木道子捻须不语,犹豫半晌道:“徒儿,不是为师要阻你情缘。只是我等修道之人,一心大道,儿女之情乃旁支末梢,偶做调剂即可。我见你神情,分明是有沉溺其中之意。这可是修道大忌啊。”
刘迪心知木道子也是为自己着想,但是做为一个现代人,几乎都不怎么喜欢别人干涉自己的感情生活,哪怕是父母。
尤其是刘迪这人,并没有过太大野心。对他而言,武技与法术,那才是旁支末梢的调剂,够自保平安即可。
生活,才是自己的生命重心。陪着爱人,生个孩子,勤劳工作,平安富足。闲暇时一家子出去爬山涉水旅游踏青,人生是多么的美好。
所以虽知木道子确是为了自己好,心头也是有点堵。不悦道:“师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与生活态度,旁人何必多事。”
木道子见自己一番语重心长竟被徒弟如此无视。也来了火气:“你乃我木道子首徒,神行宗开山弟子。日后薪火传承,延续光大,责任何其之大!难不成你还想回归野林娶妇生子耕地狩猎就那样过一辈子?当真可笑!可笑至极!”
刘迪毕竟是成男人的心态,自不会像轻狂少年一般继续争执,只是沉默不语。
木道子也气鼓鼓的不再多言。师徒俩枯坐半晌,都觉无趣,各自回房,不欢而散。
刘迪回房之后冷静下来。反省了自己,觉得还是太冲动了。
不说木道子年纪大上自己许多。单说授艺赠宝,传道解惑,待他确实一片至诚。只所以干涉到感情问题,出发点还是为了自己好。
老人对自己的期望,让自己想起了前世父亲的望子成龙。
父亲去世的早,没有见到自己成人之后的碌碌无为,如若地下有知,怕是会失望伤心吧。思绪纷杂,彻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刘迪就来到木道子门前。在门外低声道:“师父,对不起。”
木道子也是一晚没睡好,躺在床上正思量着今天师徒二人如何化解尴尬,再续融洽。却听到门外徒儿的道歉,不由的鼻子一酸,赶紧起身开门。
虽是心中酸楚,面上却是若无其事,淡淡的道:“没事,为师也是心急了。”
刘迪扶着木道子的手臂来到院中,只见院中摆一小方桌,方桌上一盘烧烤好的穿山甲肉,油滋滋的香气四溢。
烧烤穿山甲是木道子这几年来最爱吃的烧烤,只是这玩意稀少难寻,加工起来更是繁琐。尤其是在烧烤的时候,火力掌握最为麻烦,火猛肉硬,火弱夹生。
因此在这几年的烧烤生涯里,刘迪也就烤过五次而已。其中有一次还烤焦了。可就算烤焦,木道子也是吃了个干干净净。
木道子看到此景,就知道徒儿辛苦了大半夜才弄出来的,不禁眼眶一红。
刘迪嬉皮笑脸道:“我家师父,只要有好吃的,啥气都能消。”
木道子往刘迪脑袋上就是一巴掌,笑吗道:“你个臭小子,当师父我是好吃鬼不成!”
刘迪脑袋一缩,嘻嘻一笑,跑去桌边为师父切肉去也,一场风波消逝无形。
吃完之后,刘迪泡了一壶清茶,倒了一杯双手递于木道子。
木道子接过轻抿一口放下,沉吟片刻道:“徒儿你既然去意已决,赶晚不如趁早。今天就启程吧,为师正好也有点事情要回去处理。”
刘迪呐呐道:“师父。”
木道子手一摆:“你也不必为难,是为师着急了。你还小,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人总是会长大的不是么。为师这次将去上京,等你哪日起了心思,就来上京来寻为师吧。”
随即又道:“嗯,十年之内。”
刘迪问道:“上京?可是燕国之都?师父准备在上京待上十年么?”
木道子点头道:“正是燕都。为师在那有几位知己好友,准备盘桓十年,而后四处云游去也。”
刘迪端坐正色道:“师父,你给我三年,等我把家里安顿好了,三年之后定带你的徒媳看望您老。当然,师父如果愿与徒儿一道回家那是更好,徒儿跟媳妇一定好好伺奉师父以尽孝道。对了,我们家那块可漂亮了,山清水秀的,最适合养老。”
木道子斜睨刘迪:“我可没你这般洒脱,趁自己还能动的时候得去做点事儿,责任重于山啊。”刘迪心虚低头不语。
木道子轻叹一声:“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你胸无大志不思进取,可也还是我木道子唯一的徒弟。”
说罢自怀中一阵摸索,掏出了数件物什:数颗白生生的小珠子,一团乱麻,一个小玉坠。放在桌上道:“这是师父送你的小玩意,你以后或许能用得上。”
刘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