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没全亮。木道子叫醒刘迪:“徒儿,师父身有要事,虽然不舍,但也得走了。”
刘迪睁开朦胧的眼睛道:“师父,让徒儿在身边多陪陪你吧。我还想陪你去金家寨玩玩,看看我的大黑兄弟呢。”
木道子摇头道:“师父也想啊,身不由己啊。原本我这次是想带着你走的,但是想想,你现在缺的就是历练。跟在师父身边,又能学到什么呢。”
刘迪嬉笑道:“跟在师父身边,一天所学胜旁人十年!”木道子捻须微笑不语。
随即醒悟过来:“对了,我上次送你的玉坠拿来我看看。”
刘迪应声掏出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坠。木道子接过一看,心里顿时大惊。
面上却是若无其事,淡淡的道:“徒儿你这段日子,除了五连寨之事,可否还跟旁人起过冲突?”
刘迪想都不想:“没有。”
“哦?”木道子手抚玉坠,心下迷惑。
自己注入的神念已经消失了,说明徒弟定是遭遇过生死危机。但是五连寨事件自己清清楚楚了,他并没有过重伤欲死的状况。
木道子当然相信徒弟不会骗他。只是他没想到,徒弟自己也是迷迷糊糊莫名其妙的,那事儿也早忘去爪哇国了。
不过木道子也没对刘迪多说什么。只是重新注入了一道神念,递给刘迪道:“你戴好它,任何情况之下都别取下。”
刘迪应是,接过戴上。
木道子转身欲走,随即又顿住。道:“如果再有什么自己力所不能及的事,记得捏碎玉坠通知师父。”
刘迪嘻嘻一笑:“这样不好吧,别人会说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木道子懒得搭理,拂袖转身道:“走了。”就此不见。
刘迪对着空旷的群山大喊道:“师父,你又走的这么洒脱。我刚又想到有问题要问你,你到底什么境界啊……”
喊了三遍,唯有呜呜的风声作答。
木道子飞过了数座山,随意找了块较为平整的大石落下,盘膝坐下。
数息之后,一道身影突兀的出现在木道子对面,盘膝而坐。
此人年届不惑,气度雍容。正是当年在赤阳峰顶与木道子相谈的中年文士。
木道子道:“你怎么来了?”
那文士微笑道:“我太好奇了,忍不住来瞧瞧。”
木道子捻须微笑:“如何?”
文士沉吟片刻:“好,很好。”
木道子脸上笑开了花,嘴上却道:“也不那么好,是合你的性子吧,你这人重情。”
文士笑道:“重情怎么了,重情才好。难道你希望你的徒弟无情无义,有朝一日来谋算师父?”
“呸呸呸!”木道子一脸不屑:“你师父才有那样的弟子。”文士顿时哑口无言。
木道子见占了上风,乘胜追击:“对了,好久没你那个大师兄的消息了,不会是死了吧?”
文士摇头苦笑:“师伯,换个话题吧。”
木道子见文士服软,一脸得意:“其实我那徒儿在三年前,就无意间说过一句话。那时候我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来,大有道理。”
文士却不理他,兀自掏出酒壶和两个酒杯。
木道子见文士不接口,当下急了:“喂,你就不想知道是什么话?也许对你有用。”
文士斟满酒,先双手递与木道子一杯,随即自己轻抿一口。
慢条斯理道:“他现在就一小毛孩,何况三年前。再说他一区区炼气……啧啧,您老不觉得这太荒谬了么。”
木道子尴尬一笑:“这不是见你境界卡数百年到处想办法么。师伯也是关心你,听到什么都想跟你说道说道,看是不是对你有帮助。”
文士失笑道:“那真是谢谢您老了。”
随即一脸惆怅:“悟道之事,岂是外力能求。或许是我机缘未到吧。”
木道子见文士情绪不高,开解道:“你既然知道是机缘,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你这人太过重情,始终放不下。三年之前,我曾经教训我徒儿,要他忘情修炼,大道无情。你猜他怎么说?”
文士见木道子又故意吊胃口,本不愿搭理。但是好歹也是自己师伯,哄哄他开心也是应该。
于是凑趣道:“那他怎么说了?”
木道子果然一脸得意,摇头晃脑道:“他说,师父,我求道无情,待人有情,又有何不可?”
文士霍然起身,失声道:“无情求道,有情待人!无情求道,有情待人!”连念了数遍。
随即哈哈大笑:“我想通了,我想通了!”
话音刚落,天际突然一道惊雷!随即漫天乌云弥漫而至,只在数息之间,方圆百里顿成黑夜。
刘迪正在屋里收拾。外面突然乌云压顶,雷电交加,随即就是大雨倾盆。
急忙忙跑出屋,收拾放在外面的茶几凳子,嘴里喃喃道:“这雨来的忒特么快了。”
大雨倾盆之下,文士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