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颜如深谙媚上之道,就算刘迪的性子不吃这一套,此时也都是暗暗点头:“这副宗主不错,很会来事啊。”
进城先找联络点,这是刘迪这次出门的时候三位夫人再三叮嘱的。一个是便于补给,二个是信息灵通。
雨婵苑因为占地太大,所以在大安城边缘地带。
不过虽说稍偏了点,却也更显幽静。刘迪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也是心中暗赞。
这哪是一个酒楼,这分明就是一个尊贵之人的大庄园。
园内楼亭处处,一弯清澈的小溪不是穿过庄园,而是在整个庄园内环绕而流。
整个庄园很是安静,加上潺潺的流水声,隐约的鸟鸣声。到是颇有几分空灵之韵,不负了雨婵二字。
在雕花立柱的大门之上,一块乌木横匾上书雨婵苑三字。三个大字的右下角则是三个小字:神行宗!
门前无人把守,虽然这是神行宗的联络点,但毕竟还是一个开门做生意的酒楼。
除了管事的全部隶属神行宗,这些或是弟子,或是编外弟子,其他地方跟旁的酒楼没有什么区别。
刘迪没有要雅间,而是在一个宽敞的大厅随便找了一处坐下,叫上酒食自斟自饮。
此时不是饭点,大厅内只是稀稀拉拉的坐了几桌。
刘迪吃喝间也竖着耳朵听了一阵他们的议论,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他正准备起身去雨婵苑的内府找掌柜的,此时一个中年文士走上前来。
中年文士面容清俊,一袭粗布长袍,身上没有半丝的灵气波动,是一个凡人。
刘迪见这文士衣饰虽然有点寒酸,但是步履沉稳,明目如星,上前来作礼也是不亢不卑。
刘迪起身回礼,笑道:“这位先生可是找在下有事?”
“鄙人有一点小小的麻烦,想请阁下出手一助。”中年文士微笑道。
“既然是小小的麻烦,那我能帮就帮了,先生请坐。”
两人落座,刘迪又唤来店小二上了几个菜。
中年文士好像忘记说话了,埋头吃喝起来。
刘迪也不催促,微笑着慢慢饮酒。
约有一刻钟之久,文士终于酒足饭饱。打了个饱嗝之后,他胡乱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感叹道:“还是肉好吃啊。”
“好吃您就多吃点。”刘迪笑道。
“好吃是好吃,但多吃便伤身啊。”文士叹气道。
“想吃便吃,只要吃的开心了,又岂有伤身之说?心情好了,身体也差不了。”
“是吗?你是这么想的?”
“嗯,随心随意,自由自在。”刘迪微笑道。
“你如果是这么个性子,那还真有点麻烦了。”文士皱眉低语道。
刘迪挠头道:“我这个性子跟先生要帮忙的事儿有什么直接关系么?”
“关系大了。”文士叹气道:“你如果是这么一个性子,办事的时候肯定就显得随性了。随性办事,又岂能办得好了?”
“我处世随性,处事认真。”刘迪笑道。
“当真?”
“当真!”
文士沉吟不语。
刘迪奇道:“先生究竟要我帮什么忙?你先说我听听。”
文士沉吟片刻,正色道:“如果此时有人来杀我,你是袖手而观呢还是出手相助?”
“这个毫无疑问,肯定要出手。”刘迪毫不犹豫的说道:“虽然我不喜欢管闲事,但是在我眼皮子地下我能出手还是会出手的。”
“那如果是有十个人在你眼前被杀,你可会出手?当然,我说的是无辜之人,无取死之道。”
“发生在眼前,我会出手。”
“那百人呢?”
刘迪笑道:“一人都出手,百人肯定更不会迟疑了,先生这话当真古怪。”
“是吗,那千人呢?”
“我说了,我会的。”刘迪无语道。
“那万人呢。”
刘迪不再嬉笑,正色道:“先生究竟要说什么?”
“我就想问一问,如果是万人,十万人,甚或是百万人在你眼前无辜死去,你会如何做?”文山沉声道。
“敢情先生知道我是谁,请问先生高姓大名。”刘迪正色抱拳道。
文士也抱拳回礼道:“在下江止戈。”
“果然是江先生,刘某也有猜测。只是想不到名动天下的第一名士居然是这般的朴素。”
“刘宗主身为当今顶尖势力的掌舵人,还不一样如此是简朴平常,我们彼此彼此。”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笑毕,江止戈沉声道:“其实我在此地等了刘宗主足足三个月了。”
刘迪一愣,奇道:“先生如要找我,径直去上京便是了,为何在此地枯等?”
“我只是一介凡人,赶赴上京耗时长久不说,一路上也不见得安全。再说刘宗主贵人事忙,就算身在上京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