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一片悲悯公心,值得天下人敬仰。”刘迪正色道:“小子我也是极为崇敬江先生的。不过先生所谓的统一天下,对我而言确实有点勉强了。”
随即他有迷惑道:“先生跟我师父有交情,为什么不直接请我师父出面?”
江止戈摇头苦笑道:“木先生的性子你还不知么,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
刘迪苦笑道;“也是,师父如若想管,几百年前就管了,何必拖到现在。”
江止戈沉默良久,轻叹道:“以前虽然六国纷争,那也是在正常的范畴之内。只要有利益纠葛,这样的争端是根本不可能避免的。可现在呢,争端已经越演越烈,所有国家的边境都是枕戈待旦,大战一触即发。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可问题是现在的战斗已经不是凡俗之间了,而是修道界也强势的参与了。”
“这个,拖得久了,一次大战也是难免的,这也算是天道伦常吧。”刘迪宽慰道。
“天下大战倒也罢了。”江止戈长叹道:“就算天下大战,本也无事。可是一旦有了修道界才参与,后果难以逆料啊。”
刘迪点头道:“这我明白,凡俗的战斗就算再激烈,死的人还是能控制的,而且一般是伤多死少。但是灵师的参与,这个死亡数字怕是要以倍计。”
“这还不算。”江止戈接话道:“最重要的是那些池鱼。以前国家战争,死的大多是军人,无辜的百姓被波及的极少。可你们这些灵师一旦混战,以灵师的手段,普通民众可谓触之即死,到时候被连累的人可就多了。”
刘迪苦笑道:“是啊,尤其是灵师一般视凡人如蝼蚁,拼斗之际哪有心思去顾及了。”
两人说道此处,俱都沉默下来。
此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的喧哗,隐约还有呵斥之声在内。
刘迪跟江止戈对视一眼,眼中都是迷惑不解。雨婵苑可不是一般的酒楼,而是神行宗的联络点,谁敢来闹事了?
两人心中奇怪,起身前去。
喧哗声来自大门处,原本清静的大门外此时围了不少人。
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正在那里吐沫横飞手舞足蹈。在其对面,一个满脸堆笑的富家翁诺诺点头。
这富家翁便是雨婵苑的掌柜金德,也是筑基初期的修为。
听了片刻,刘迪明白过来。
原来,这个正在愤愤声讨的中年人前两日在雨婵苑吃了一顿饭。结果回去的时候上吐下泻,弄的人都几乎虚脱了,直到今天才恢复了一点精神。
这不,精神好一点他便找上门来讨要个说法。
刘迪皱眉对江止戈说道:“此人居然是筑基修为,怎么看上去就像一个无赖混混一般?他这明显是故意来挑事的,身为筑基修为哪会因为吃错东西搞的那么狼狈的。”
江止戈微笑道:“刘宗主有所不知,此人在这大安城还是颇有名气的。不过,名气不怎么好罢了。”
“哦,什么来头?”
“自古便有破落户之说,不光凡界有,修道界自然也有。这个康七刁便是修道界,确切的说是大安城的一个破落户了,平日里也都整些个挑衅讹诈的勾当。”江止戈笑道。
刘迪迷惑道:“不至于吧?他一个筑基初期的修为,做什么不好,怎么会沦落至此?”
“他虽然是筑基修为,但是以前本人重创过,气血双亏,平日里不敢胡乱使用灵气。而他本人更是一个懒散轻浮的性子,更是挥金如土,只能仗着这一身光鲜的修为来赚点轻松钱了。”
刘迪点头道:“那就是了,这人就算不受伤,在修道路上也是走不远的,贪恋尘世繁华,沉迷凡俗享受。”
“嗯,此人不思进取,到了这个境界已经是极致了。我估摸着他要再如此下去,境界跌落到炼气都是正常。”
“先生只是一介凡人,但是论对修道界的见识,我是远远不如啊。”刘迪感叹道。
“一通百通嘛。”江止戈笑道:“灵师修炼跟丹青乐律并无差别,能决定其最大成就的因素往往是心性。”
刘迪沉吟道:“他如果想讹诈雨婵苑,找到掌柜的商谈便是了,而他却在大门口如此闹腾,显然不是讹诈那么简单,刻意闹事的成分居多。”
随即又冷冷一笑,说道:“此人既然是个颓废的破落户,肯定是极为怕死,怎么敢来雨婵苑找事?这其后怕是有人指使。”
“呵呵,当然是有人指使,而且此人来头显然也不小。能让这康七刁有底气来此地闹事,嗯,应该还用了威逼利诱那一套。”江止戈笑道。
随即江止戈又皱眉道:“不过此人闹腾的是酒楼饮食问题,你神行宗的弟子也不好用强。他这番做作摆明就是来恶心人的,不怎么好处理啊。”
“有什么不好处理的。”刘迪微微一笑:“先生你在这里稍等片刻。”
言罢刘迪便径直朝康七刁走去。
康七刁兀自说的吐沫横飞眉飞色舞,却突然戛然而止。
围观的人群也是一阵骚动,只见康七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