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杀失败……截杀失败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那个黄毛丫头满肚子的坏水,满肚子的坏水!
可谁能想到,谁能想到,她身边那个不起眼的男宠,竟然是大元朝武后十几年前失散的唯一的皇子。
大元几乎可以说是元帝和武后双圣统治的,元帝与武后感情极深,当初,那个孩子出生后就要被封太子,还是武后拦住了,说要等他长大后再看。
可没几年,不知因何,那孩子竟是丢了……当初,武后因为这件事,杀了不少人,闹得好一场血雨腥风!
所有人都以为,那孩子必定早就死了的,却没想到,竟是就在长安城,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晃了这么久!
可恨他知道的太晚,否则,将那大元皇子攥在手里,还怕什么事做不成!
难怪那穆哈尔非要要他,难怪他们连夜就往回赶,原来,根本不是什么贪图男色,而是想不动声色把他们的皇子迎回去。
想想,要是大元武后的独子落在他手中,那岂不是等于整个大元都要受他制衡……那他还用忌惮一个黄毛丫头!
也是因此,宇文化才是不顾一切派出了杀手,哪怕冒着和大元反目成仇的风险,也要把那皇子给抢回来。
可是,还是失败了,派出去了那么多杀手,还是失败了,让那寒鸦带着穆哈尔逃匿进了山林之中。
宇文化气的反手又砸了个花瓶,花瓶碎裂一地,他胸口剧烈起伏着,就看到宇文墨从外边走了进来。
“父亲。”宇文墨神情有些无奈,眼底满是不赞成,只是没有说什么。
看到他,宇文化总算是勉强压住了情绪,冷笑一声:“现在知道了,你在心疼那黄毛丫头中毒的时候,又被人家摆了一道,感觉如何,嗯?”
他们都知道,女帝之所以一反常态那么干脆的将寒鸦给了穆哈尔,恐怕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甚至,他们怀疑,这根本是女帝和大元武后之间的一场交易……
“把那寒鸦攥在手里,照样可以让大元退兵,可她没有,她选择把他送回去……墨儿,这女人对那寒鸦如此死心塌地,什么都替他着想,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宇文化沉沉叹息。
宇文墨苦笑着摇摇头,没有接话,而是问他:“父亲,您派了杀手去,就不担心万一失手伤了或者杀了那寒鸦会引起两国战乱吗?”
宇文化砰的扔了手边茶杯,冷笑:“战乱就战乱,我倒要看看,那臭丫头又多大本事,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父亲!”宇文墨的声音提高了,等到他父亲看过来,他又是苦笑着摇头:“如果连黎民百姓的生死都不顾,要引来战乱为我们创造机会,父亲……我们与九王爷岂非一丘之貉!”
宇文墨看着他父亲,缓缓说道:“父亲,孩儿还记得,当初您说,若是您来做皇帝,必定不会大兴土木四处征战,您要轻摇赋税,让百姓安居乐业……”
宇文墨有些恍惚:“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忘记了那些话,眼睛蒙上了黄金枷锁,只看得见那一把椅子了呢……父亲?”
宇文化胸砰得一拍桌子:“是你太天真,你当这一介妇孺做了女帝就能让国家安稳,让百姓安康了?”
宇文墨低低开口:“我不知道她能做到哪一步,可我看到的是,她一直在努力。
她不惜身负骂名,拼尽全力在弥补她父亲犯下的错,她不顾身为皇帝威严,下罪己诏,公然在全天下面前对长宁侯府道歉……她不在意个人生死,为与大元修好,毫不犹豫饮下毒酒,父亲……她做的还不够好么……”
“闭嘴!”宇文化沉声咬牙:“你已经被她灌了迷魂汤了!”
宇文墨沉默下去,满心苦笑。
他自己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他还会有这样心动的时候。
每当他以为他已经看到了她最美的模样时,她总会有新的惊喜给他。
她知道那个寒鸦的身份,她可以利用他,让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变得简单许多。
可她没有。
宇文墨甚至不用想都能猜到她的打算。
她不愿那个人成为夹在两国之间的交换条件,不愿用他逼大元就范……
“鸭鸭那么久都流落在外,回到大元皇宫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处境,如果他成为大唐用来要挟大元的人质,那他以后的处境只会更难……”苏暖轻笑着说道。
逐风在旁边冷哼一声:“是啊,所以你就自己喝毒酒呗,呵,真是感人肺腑呢……”
听到他语气中满满的嘲讽,苏暖有些无奈放下手里的书,无辜道:“是你让我解释,我解释了你又冷嘲热讽!”
逐风啪得甩了手里的抹布回头,狠狠咬牙:“我就是不明白,一个寒鸦,有什么好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值得你这么殚精竭虑替他打算?”
看到逐风是真的生气了,苏暖吐了吐舌头,笑嘻嘻:“自然是值得的我才会去做。”
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