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萧逸寒走的并没有那么顺利。在病房的门口，秋月白拖住了萧逸寒的步伐。

“逸寒哥哥，你要回去么？”秋月白的一双眼在流了一晚上的泪之后已经红的有些发肿。她抬眼，蕴满云雾的双眸尽是柔情。

可是很可惜，萧逸寒此刻眼里再装不下别的，“让开。”

低沉的声色里含着怒气，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在一把将堵在自己身前的秋月白推开之后，萧逸寒急速地朝着电梯室的方向跑。

“萧姨，逸寒哥哥他怎么了？”秋月白站在萧老夫人病房的门口，好一阵，等到萧逸寒的身影远去，秋月白才收回眼来看向了床上坐着的萧老夫人。

萧老夫人也很无奈，在岁月的磨合里，萧老夫人基本已经认定了楚小娴这个既定的儿媳妇，而且两个孩子也尤为地招人喜欢，对于秋月白，萧老夫人只能叹息。

“月白……小娴在闹脾气，他回家去找她了，月白，过来。”

萧老夫人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床位。而后，受到指引的秋月白缓缓走到了床边坐下。

一如很多年前一样，萧老夫人把秋月白当做女儿一样地疼爱，揉了揉她的发顶，萧老夫人的声色里也满是倦意，“月白，当初的事情说不清对错。逸寒也没有和我细说过，只是回来了就好好过日子，嗯？放手吧，这样你自己也好过些。”

“萧姨，你也觉得逸寒哥哥不喜欢我了吗？”包在眼底的泪终于还是冲了出来，秋月白嚅动着唇，欲言又止。到最后，她只是轻声地抽泣。

“月白，事情都过去了，人要学会往前看，知道吗？只要你愿意，逸寒可以是你的哥哥，但是萧姨有一句话说在前头，小娴，萧姨很喜欢。”

“是对儿媳妇的那种喜欢吗？”秋月白不死心，她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萧老夫人，生怕错过她脸上表情的转换。萧老夫人点头，目光坚定。

“对，是对儿媳妇的那种喜欢。而且逸寒不止一次地提到过，他一定会娶小娴。你知道的，逸寒那个孩子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事情。最后，只是时间的问题。萧姨这么说，你懂么？”

身为一个长辈，萧老夫人不再信奉爱情为主的人生。爱情是奢侈品，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人生多漫长，情与爱只是一部分。还有更大的彼岸等待着秋月白去发掘，萧老夫人不想秋月白再沉溺于挽回这一件事。而且是一件结局注定悲剧的挽回。

“萧姨，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秋月白失声痛哭，曾经萧老夫人也对她说过一样的话，萧老夫人说，月白这姑娘很适合当我们逸寒的媳妇儿，萧逸寒也说过会娶她，可是最后为什么就这样了。

“小娴，你们一个个都那么喜欢楚小娴，她哪里好了。萧姨，可是我喜欢他，我以为逸寒会回来找我的，我在美国一直等他，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找过我。我就在这么日复一日的等待里等来了他有女朋友的消息。萧姨，你说我哪一点比不上她了？”

秋月白哭的身子都在发颤，连带着声带也跟着颤，气息不稳的字句像是被拉开又收缩的弹簧。萧老夫人好一阵才理解了秋月白的话，她抽了几张桌边摆着的抽纸，继而擦干净秋月白的眼泪。

诚然，不论是从综合角度还是从单方的角度，秋月白的确都是碾压楚小娴的存在。斟酌了好一阵，萧老夫人才开口，“或许小娴是比不上你，而且，在萧姨眼里月白是最好的，可是月白，逸寒喜欢，他喜欢，那么萧姨就会全力支持他，你明白吗？别的事情萧姨可以帮你，可是感情不行。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秋月白知道，她当然知道，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我和他曾经也是你情我愿啊……”

“月白，那是曾经了。”

病房里秋月白哭的肝肠寸断，未施粉黛的脸看起来比萧老夫人的脸色还要憔悴。是曾经了，秋月白在心里默念着，然后执念的种子在此刻破土而出。

萧逸寒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能够换来一声没关系。可是理解不代表一定能够做得到。学会了很多的道理，这一生过的依旧稀巴烂。

萧家老宅里早已经人去楼空，衣柜里属于楚嘉，楚志以及楚小娴的衣服几乎都已经被打包收拾带走了，仅仅留下的几件也都还不是楚小娴买的。

急匆匆地跑下楼，萧逸寒找到了丁管家。

“丁姨，小娴人呢？为什么……为什么她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萧逸寒眼底有着丁管家很少见到的恐慌，这样的神情丁管家也不是没有见过，在萧老先生突然进医院的那一天，萧逸寒也是这样一幅神情。

不想欺瞒萧逸寒，真的不太知道实情的丁管家只好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给抖落了出来，“楚小姐说是要带着孩子出门，至于去哪，她并没有和我说。而且她在出门的时候和我说的那些话都像是道别。”

“什么时候出门的？”

“十点半的时候回来的，然后在十一点二十出的门。”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