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孕期的时候,萧逸寒忙的几乎脑子发懵,楚小娴又因为身体不适,每次想起来这个话题就下意识往后移,毕竟孩子的姓名可不该随便就定了。可是这一来二去,倒是就这么耽误下来了。
“的确是要取名的。”
萧逸寒和楚小娴抱着同样的想法,他之前在得空的时候总和楚小娴一起翻字典来着,最后又因为公司的事情或者是两个儿子的事情耽误,深觉女儿名字要慎重,萧逸寒一慎重就是九个月。
“那你来想吧。”楚嘉和楚志的名字都是由楚小娴自己取的,如今到了女儿,怎么地为了公平起见也该萧逸寒自己想才对。
楚小娴窝在萧逸寒怀里,等着萧逸寒拿出个答案来,萧逸寒之前虽然没有给出个具体的答案,但是想必是有待选的名字的。等啊等啊,楚小娴最后只等来了萧逸寒均匀的呼吸声。
“萧逸寒?”
抬头看了眼身侧的萧逸寒,楚小娴只见着明明就是睡着了的人半睁开眼,含含糊糊地说着半真不假的话,“在想呢。”
轻笑着,楚小娴将萧逸寒横亘在她颈后的手给抽出来。萧逸寒的左手还放着留置针,楚小娴唯恐一觉起来,留置针就给睡坏了。到时候萧逸寒还得扎针。萧逸寒手上的血管看着明显,可是因为他周身气场太强烈,那些护士总容易手抖,一来二去,不扎个三次以上都算不得正常。
左手被楚小娴握在手心里,可萧逸寒却倏地睁了眼,“生气了?”萧逸寒声音饱含困意,听着着实是累得够呛,勉强睁开眼睛,萧逸寒又习惯性地将楚小娴搂在怀里,“抱歉,小娴,我有点困,孩子的名字我会好好想的,你别生气,明天我会想好的,你不用,不用……”
话说到一半又睡过去的萧逸寒沉默了很久,久到楚小娴都快要放弃保护好留置针这个想法。就在楚小娴准备就这么睡的时候,萧逸寒睫毛微颤,似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强撑着眯眼去看楚小娴。
“小娴,我很爱你的。”
萧逸寒莫名而来的话像是一颗石子,看着细弱,可是投掷在湖心的时候,总能击的湖心泛起涟漪,楚小娴的心因为萧逸寒这前言不搭后语的告白而骤然波动起来,瞧着萧逸寒真真是睡过去了,楚小娴毫不费力地就将萧逸寒横亘在她颈后的手给挪开,“萧逸寒,我也爱你,所以你不用对我小心翼翼的。困了就睡吧,我不生气。”
楚小娴的话就像是赦免的圣旨,萧逸寒再无力去挣扎,只稍一松神,无边无际的黑暗夹杂着铺天盖地的困意就将他裹挟地紧紧的。可是梦境却不肯放过他。
在萧逸寒的心底住了一个潘多拉的盒子。楚小娴是潘多拉盒子里存留下来的希望。萧逸寒不敢想,如若楚小娴没有了会怎么样。@&@!
父母的逝世揭开了孩子同死亡之间的那一道帷帐,自从萧逸寒的父亲去世之后,萧逸寒才深刻地意识到,原来人真的是会死的。所以看着医生拿着那一份似曾相识的手术同意书之后,萧逸寒情绪才会失控。
没有萧太太的余生多可怕。
墨菲定律,你越怕什么,就越容易发生什么。过大的压力胁迫冲击着萧逸寒的意识,这份来自潜意识的恐惧将萧逸寒的梦境搅得一团乱。
“萧逸寒,你怎么了?”
凌晨三点二十,楚小娴是被憋醒的。萧逸寒抱着楚小娴的力度太大,以至于原本就虚的楚小娴更是喘不过气来。她越挣扎,萧逸寒就缠得越紧,到最后,楚小娴只能把萧逸寒喊醒。于噩梦之中惊醒的萧逸寒眼底散布着无垠的迷茫。*$&)
这是楚小娴第一次见到萧逸寒这样。眸中写满惊惶不安的萧逸寒看起来是那样脆弱,脆弱地让楚小娴觉得她声音大一点就能吓着他。
“老公。”因为在意,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楚小娴将声音压得很低,低到她产生了一种这声音只有她一个人可以听见的错觉。如同哄楚嘉和楚志一般,楚小娴将萧逸寒揽在怀里,手轻拍着萧逸寒的后背。
“做噩梦了?不怕不怕,是梦。我好着呢。”
是萧逸寒给了楚小娴足够的信心,楚小娴能够笃定,萧逸寒的噩梦只关乎她。一年前楚小娴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又在萧逸寒的劝解道歉后回来的当晚,萧逸寒就很是正经又悲情地说过。
“小娴,我很多年没有做过噩梦了。可是你不在家的那天,我心慌得厉害。”
当时萧逸寒是什么表情,唔,楚小娴想起来觉得有些好笑,萧逸寒说这样肉麻的话的时候,脸上十足的疑惑加自嘲。
“除了我母亲打电话告诉我父亲在ICU的那一次以外,我再没有体会到心慌这一种情绪。所以小娴,你不许再不动声色就离开了。”
萧逸寒原本就只是个半醒的状态。在闻到楚小娴身上和他一样的沐浴液香味之后,萧逸寒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习惯性地将楚小娴抱在怀里之后,萧逸寒这才接着睡了过去。
早上七点,因为忘记关手机闹铃声,萧逸寒的手机闹钟准时响起。没能睡好的楚小娴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拿不到手机的她随即推了推身边的萧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