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头的青年已经晕了过去,只剩下猴子抖着两条腿在那里筛糠。确定已经没有危险性,白灵儿笑眯眯的走过去,一脚踹到猴子的膝弯,猴子“嗷”的一声就跪了下来。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实在是掌柜的逼着我们做的!要不然,就是小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打二位的主意啊!”猴子磕头如捣蒜,二呆冷哼一声,没有多说。谁知道,这一哼,竟然让猴子更害怕了。
“大侠,大侠,我说的是真的!真的是掌柜的交代的,小的家里是种地的,上有老母,还没娶媳妇,就是为了老母,小的也得顾着自己的小命不是!要不是掌柜的说,要么抢了你们,要么让我滚蛋,我真的不会做这个啊!大侠饶命啊!”
白灵儿没兴趣听这种苦情的戏码,直接打断了猴子的哭嚎,“到了你们掌柜跟前,你还敢这么说么!”
“敢,敢,我当然敢!”猴子一听原来还有活路,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会全力配合。
白灵儿冷笑一声,示意二呆拎起躺地上的那位,自己牵猴子一样的牵着这位活的往回走。
三活人一半死不活的刚走到黄花镇的城门口就被守在门口的衙差给抓了个正着。衙差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灵儿和二呆,又看了一眼猴子和身后已经昏过去好久的青年,忍不住的问了一句,“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两个不是顺丰行的伙计么?”
黄花镇就这么大,东门放个炮,西门立马就能听见,镇上的人谁不认识谁啊。这个衙差白灵儿也认识,平时的时候,所有人都管他叫李叔。
看到李叔发问,白灵儿嘴一瘪就换上泪眼,“李叔,你可要为灵儿做主。灵儿今天来城里卖人参换钱,想着买点种子回去给爹娘,于是就去了顺丰行,谁知道顺丰行的掌柜竟然见财起意,想派人在半路上抢我银两,好在二呆会武功保护了我!李叔,我,我,今天,这银子要是丢了,我们一家人可怎么办啊!”
是人都有爱护弱小的心理,尤其是李叔这种做了多年衙役的人,更是嫉恶如仇。一听白灵儿这么说,立马气呼呼的拿了枷锁就要跟她一起去顺丰行抓人!
“灵儿不怕!这家伙,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地下犯事!李叔给你撑腰,走!看我不把他抓到牢里去!”
白灵儿委委屈屈的跟在李叔后面,二呆看着她泪眼汪汪的样子,笑了笑,也拎着凶手跟上。
白灵儿故意利用李叔同情弱小的心理,让他在第一时间觉得她才是苦主,这样,就算顺丰行的掌柜再怎么舌灿莲花,在李叔眼里,他都是在狡辩了。
虽然人证物证俱在,但是,谁知道会不会出别的什么幺蛾子!所以,白灵儿还是防着点好,准备多一手,总是没坏处。
事实证明,白灵儿的这个准备,真的是很有必要的。
当四个人的队伍变成五个人到了顺丰行之后,顺丰行的掌柜先是一愣,接着谄媚的跑出来问李叔,“李捕头,今儿个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和老二,你给我过来!认认这是不是你家的伙计!”李叔的大嗓门一亮,周围几个商铺的人都探出脑袋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和老二就是顺丰行的掌柜,矮小精瘦的身子站在门槛上,瞪着两只老鼠眼睛看了猴子和另外一个青年半天之后,慢悠悠的承认道:“李捕头,这确实是我们顺丰行的伙计,可是,他已经被我开除了呀,不知道他们所犯何事,竟然被您给捉了?”
白灵儿一口气哽在脖子里,差点要上前去揍死那个掌柜!什么被开了,明明是想撇清关系!
李叔明显也不信,踢了一脚猴子,让他自己说。
猴子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了,“掌柜的!您可不能这样!我上有老母,您要是让我替您顶罪了,我那老母亲怎么办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猴子的眼泪跟不要钱一样,啪嗒啪嗒的往下砸,“掌柜的,您说的,要是我跟柱子抢了这个小公子,钱我们拿大头,我们这辈子都不用做工了!要不是您这么说,我们根本不会起这个坏心啊!”
“你,你胡说!你不要血口喷人!”和老二山羊胡子一翘,瞪着他的小老鼠眼睛就开骂,“你明明是对我把你开除这事怀恨在心,故意栽赃陷害!李捕头,你可要明察!这猴子在我店里,偷了柜上的银两,我念在他有老母奉养,不忍心送他进监,放他一条生路,谁知道,他竟然恩将仇报!”
“和老二,你先别急!”李叔也愁了,要说和老二指使别人杀人越货,凭的就是猴子的一张嘴。
口说无凭,如果真的像和老二说的一样,猴子是故意栽赃,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白灵儿这个时候突然脆生生的开口,“掌柜的仁心仁义,是个好人。不过,恐怕要劳烦掌柜的跟大家说说,您是什么时候把这猴子给赶出来的!”
二呆冷冷的看着和老二,在他说话之前,“啪”的一下,把那个半死不活的伙计给扔到地上。
和老二吓了一跳,从门槛上摔了下来,战战兢兢的指着柱子说道:“这,这,这是你们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