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儿一边听着白祁光气急败坏地咒骂,一边歪着头,想着要不要给他点教训。
爹娘不在,要是把人引到没人的角落,做点坏事,也不用怕会露馅。
“哼,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我看你日后大了,只会败光咱们家的脸面。”什么话难听,白祁光就捡什么话说。
要不是赔钱货从中作梗,孙记能起死回生,十王爷会厌恶他家闺女,厌恶自个儿吗?
说来说去,都是这贱蹄子的错。
“白秀才。”一道富有磁性的声音,幽幽从后边传来。
白祁光说得起劲,冷不丁听到有人叫他,大咧咧地骂道:“叫鬼啊?”
当他看清那人是谁时,脖子不自觉缩了缩:“十……十王爷。”
莫长歌如闲庭信步般走来,站在白灵儿身旁,他的神情很是高深,让人有些猜不透。
“本王向来以为,读书人读的是圣贤书,应温文儒雅,才德兼备,却没想,白秀才你,倒是别具一格,今儿可让本王开了回眼。”他笑吟吟地说道,冷嘲热讽的话语,偏生配上他那张笑如春风的脸,要多膈应人有多膈应人。
白祁光支支吾吾的,老脸红得像是火烧。
白灵儿心想:这会儿地上有条缝儿,八成他得往里头钻。
活该,叫他嚣张,叫他狐假虎威。
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啊。
“主人,二呆他是在替你撑腰吗?”白白的声音忽然响起,害得白灵儿心跳霎时加快。
她低着头,可一双眼睛却不住地往莫长歌身上偷瞄。
“是是是,王爷教训得极是,草民知错。”白祁光点头哈腰的,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莫长歌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厌恶:“滚吧。”
他如蒙大赦般仓皇离开,风一般的背影,白灵儿也是看醉了。
“你在孙记的胆量,跑哪儿去了?刚才何不顶回去?”想到她竟傻兮兮地站在这儿,任白祁光叫骂,莫长歌心里不禁有些恼。
你妹啊,她那是正在琢磨怎么下黑手。
白灵儿翻了个白眼:“王爷,还有事儿吗?我赶着回村呢。”
“成,那你先给本王说道说道,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张猎户说出真话的,说得让本王满意了,本王就准你回村。”莫长歌双手背在身后,低声问道。
她身上似乎有不少的秘密,这次回宫,太医竟说他身上的毒解了,当日,是她救了自己,村里的茶花大夫不过是个医术普通之人,没解毒的能耐。
而今,她又让他意外了一回。
白灵儿愣怔了一下,眼睛咕噜噜转了转:“很简单啊,我去找他的时候,见他家徒四壁,一定很缺钱,所以我就给了他三两银子,让他出面作证,对了,十王爷,这银子你是不是得还给我啊?我家还指望着这钱买种子,来年好收成呢。”
“你问本王要钱?”且不说这漏洞百出的谎话,她何故向自己讨要银子?即便要,不该找阿复要去吗?
“王爷,明人不说暗话,你一开始不就打着让孙记重新正名,包揽下工人伙食的主意吗?三辆银子对你来说不重要,可那是我的救命钱啊。”装什么蒜?他和孙掌柜是一条绳上的蚱蜢,这事她老早就看出来了。
莫长歌微微有些惊讶,她果真聪慧。
“行,银子拿去,只是这事……”他不想让旁人知道。
接过银子,白灵儿脸上乐开了花:“王爷你放心,我的嘴可严实了,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
白赚了三辆银子,她对待莫长歌的态度又好上了几分。
笑眯眯地道别后,架着牛车风风火火离开镇上。
莫长歌幽幽站在原地,目送那抹娇小可爱的身影远去。
罢了,她本该是一个快乐的农家人,不该和自己有太多的牵扯。
那段日子,权当是一场不该发生的意外,他替她保住一家子的命,便已是还了她的救命之恩。
他如是想着,忽略掉心尖那丝落寞,转身,与她背道而驰。
此时,他只以为他们的交际到此为止,却不知道,这个女孩会在今后和他产生怎样难以割舍的情。
白灵儿刚回到家里,白祁耀就把她拽到房间。
“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这都什么时辰了?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儿?”女儿独自去镇上,他心里怎会不担心?他早上去地里给药草施肥,回来就她娘说大女儿出了门,这一个上午,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心里七上八下,这会儿见到大女儿回来,才放了点心。
“爹,我能有啥事儿?”白灵儿心头微暖,“我和孙掌柜说好,他明儿就来村里看看庄稼,谈生意。”
“真的?好啊,这可是好事儿啊。”白祁耀的思维被彻底转移。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王家村,挨家挨户的女人高兴得找不着北,赶忙下地里除草,想给孙掌柜留个好印象。
有权媳妇这会儿也不再挑刺,有钱赚,她夸白灵儿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