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也不晓得是谁走漏了风声,与白宝儿争执的货商在九门受刑的事儿,如一阵风传遍京师。
其母在宫门静坐,请求朝廷还她一个公道,当日目击整个经过的百姓在私底下议论纷纷,不少热血壮汉也加入了声讨的队伍里。
朝野震惊,一边是百姓,一边是摄政王,满朝文武摇摆不定,只得将此事交与太子,由他定夺。
太子也很为难,这事若处理不好,莫说摄政王的名誉有损,就连他,也会失去民心。
莫长歌倒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细想后,又觉蹊跷,这事幕后无人推波助澜,怎会短短两日就闹得满城风雨?
是皇兄所为吗?这个猜想刚生出,便被莫长歌否决。
前不久,他才敲打了皇兄一番,料想近期内,皇兄不该贸然行事才是。
“命人速查是何人在背后煽风点火,愚弄百姓。”
“告知李智,明日早朝,由他出面奏请皇兄公开审理此案。”
“找上那人的母亲,告诉她,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等重罪,让她明日后即刻收手,否则,本王绝不轻饶。”
雷厉风行的命令迅速下达。
外边局势涌动,莫长歌仍是闭门不出,就跟不知情似的,府里下了封口令,任何人不得谈论此事,违令者,斩!
白灵儿被蒙在鼓里,一心养胎、炼丹,自是不晓这些事的。
次日,李智呈上的折子被太子采纳,于三日后由六部尚书在大理寺开堂会审此案,百姓皆可到场旁听,不仅如此,为以示正听,太子命身边的总管太监来王府走了一遭,请摄政王三日后务必到场。
莫长歌的回答很是简单,他要陪娇妻,没工夫打理这些事,若审出他指使士兵用刑,他便认,若审不出,去与不去有何意义?
太子听到亲信的回答是何反映,莫长歌懒得打听。
升堂这日,满城百姓几乎全围在大理寺外,王家人也在场,事关女婿,他们怎能不来?
惊堂木拍下后,会审正式开启。
而当事人,却坐于寝宫的八仙架子床边,细心地为灵儿涂药。
千金难求的上药,抹在她满是针孔的肚子上,指尖带着些许轻颤。
“疼吗?”这些针孔,是大夫施针时留下的。
“不疼。”灵儿故作轻松地说,她若疼,他只会更心疼,“其实针灸对身体很好,你没发现吗?最近我腹痛的次数比前几天少了很多,连胃口也好上了。”
“主人撒谎!明明每次吃完饭,你总借着尿遁,跑进茅房躲到空间里吐!”白白抱怨道,可惜,只有白灵儿一人能听见它的声音。
“若连这点功夫也没有,做什么大夫?”密密麻麻的针眼,撩得莫长歌肝火涌动,不觉迁怒了施针的大夫。
灵儿抬了抬眼皮,只觉他这任性、霸道的样子,很是可爱,嘴角一勾,笑道:“这话被大夫们听到,不知得有多心寒,人家出人又出力,还讨不到一句好。”
“诊金本王一分没少。”莫长歌一边上药,一边说。
“理全在你这儿了。”白灵儿哭笑不得地道,忽然,一股熟悉的疼从腹部升起,她只皱了下眉,佯装一副自然的表情,“我想吃梅子。”
“等着。”她一句想吃,莫长歌立即搁下药瓶,为她拢好衣裳后,起身出了门。
“白白,他走远了吗?”灵儿忍着疼,身子拱成弯月,在脑中颤声问道。
“已经到院子了。”白白语带哭声,“主人,你好点了吗?再忍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抽痛持续的时间不长,待疼痛过去,灵儿浑身湿润,整个人就如刚从河里打捞上来的一般。
她连喝了好几口灵泉,才恢复了体力,面色也多了些许红润,撑着身子下床,艰难地迈开双腿扶墙行走,只有这样,她才能掩饰这一身的大汗。
白白呜嗷一声,扯着嗓子在空间里嚎啕痛哭。
再没有比眼睁睁看着在乎的人,独自承受痛苦,更叫人无力和悲伤的事了。
莫长歌端着盛满梅子的圆盘回来,未进屋,先听得里边絮乱的呼吸,眸光加深,神色多了几分怒气。
“灵儿,本王说过几回,无本王在旁,不许下榻,你这身子要是不要了?”盘子叮当扔在桌上,大手轻挥,那摇摇欲坠的女子已落入怀中。
“我都快躺生锈了。”白灵儿喘息道。
莫长歌抱着人在椅子上坐下,手掌抵住她的背脊,输入内力,助她平复气息,嘴里训斥的话却是没停:“想下床走动,为何不说与本王听?昨日是这样,今儿还来?不知本王会心疼吗?”
“你知道了铁定会在旁盯着,我不想被你瞧见狼狈的样子嘛。”白灵儿早准备好了说词,背对着他,不用担心会被他看出端倪来。
“这会儿惦记上形象了?”莫长歌怒气渐消,化作满腔无奈,“不论你是何种样子,本王都喜欢。”
只要是她,如何都好。
情深意切的表白,暖化了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