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细细品味马义的话,突然感到一阵深深的困意,我心里大惊,赶忙跑回到自个屋里。
刚关上门,我就倒在了地上。
再次睁眼,我回到了那个阴黑的楼道。
舅姥姥正站在204室前,跟屋内的阴女子对峙着。
透过窗户往外看,雾淡了许多,漫山遍野的纸灰,犹如鹅毛大雪,飘满了天地间。
周围冷到了极致,我冻的瑟瑟发抖,和欧阳劫躲在楼梯口,死死注视着204方向。
阴女子唱完戏,缓缓走了出来。
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个极普通的年轻女子,中等个头,瘦,除了脸色死灰之外,五官倒没什么特别吓人之处。
她身上的衣服很旧,沾满骨灰,脸上爬满了黑色的霉点。
她整个人,像极了一张被遗忘在角落里,沾满蛛网的黑白老照片。
要说唯一不对劲的,就是女子的衣裤,统统都穿反了。
衣扣和裤带,全跑到后背去了。
鞋也是,鞋跟在前,尖在后。
这让她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阴森和诡异。
阴女子出门后,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
舅姥姥点头哈腰,不停冲阴女子作揖:“我是你隔壁邻居,我找你讨个封。”
“你看我,像不像个人?”
那阴女子大概也没想到,黄皮子讨封,竟讨到她头上来了?
黄皮子讨封,其实是一个很卑鄙的术,因为不管你回答像与不像,都会中招,活人折阳寿,死人折阴寿。
阴女子低着头,笑了,冲舅姥姥勾着手指:“你想知道啊?来,我告诉你。”
她说话声音很空灵,在楼道响彻出大量的回音。
舅姥姥有些忌惮对方,犹豫着不敢上前,阴女子一个劲地唤她:“来啊,别怕。”
等舅姥姥靠近了,阴女子的嘴贴到她耳朵边,一字一句道:
“你听好了啊。”
“有一天,你会死在一个瞎子手里,他会剥了你的皮,做成鞋垫子。”
“但只穿一次,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