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足迹很新,也就是说,这几头马鹿刚刚从这儿走过。众人散开,都掏出枪向马鹿足迹的方向包抄过去。
小五子将爬犁扔下,由韩老六看着,韩老六也知道自己没枪也帮不上忙,就坐在爬犁上歇着。
转过一片林子,就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马鹿,一公三母,在低头吃着一些干草。
那头公鹿很警觉,仿佛听到了他们踩雪的脚步声,抬起头来。
老海山并没有开枪,因为有些远,那几头鹿离他们大摡有三百多米,驳壳枪有些够不着。
三个人站住了,都用树干隐藏着身体,那头公鹿等了一会又低下了头,三人再次向前走,走几步再停。
谁说鹿傻的,当公鹿发现了有人后,它转头把头一低,用鹿角对着人就冲了过来,然后那三头母鹿就向远方逃去。
老海山没开枪,而是看向小五子,他是想考验一下小五子的枪法。
小五子平心静气地一抬手,“砰”的一枪,从马鹿的眼睛打了进去,那头大马鹿冲着冲着轰然倒地,在雪地上还出溜出老远,把雪地趟出一道沟。
这家伙个头可不小,得有五六百斤,光那鹿角就有一庹多长。
听到枪响,韩老六就知道得手了,他也拉着爬犁过来了。小五子抽出腿插子和二牛一起扒皮割肉。
韩老六割出一段肠子,让二牛扔树枝上去,小五子知道二牛手使不上劲,就接了过来,往树上一扔,啪的一声,没有挂树枝上,却粘在了树干上。
二牛问这是干什么?韩老六说敬山神爷,打着大东西都得上供。
老海山把鹿肝掏出来,用刀割开分给大伙,他和韩老六都直接塞嘴里嚼着吃了下去。
二牛没吃过生肉,就问小五子,能吃吗?小五子说:“趁热吃,能吃出甜味来。”说罢也咬了一大口,二牛这才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小口,慢慢品着,渐渐尝出了味道,不但没有肉腥味,还真的有些甜味。
等他们将鹿皮剥下,肉分割了以后,天也快黑了。
四个人一起动手,找到一个背风的山坳,然后用雪堆出一个半圆形的半人高雪墙,在里面升起一堆火,烤起了鹿肉。
这头鹿能出四百多斤肉,够他们一家过年吃的了,他们决定明天一早就回家。
韩老六从包里掏出个酒葫芦,就着烤的金黄酥脆的鹿肉,众人一人一口地喝着酒吃着肉。
小五子用他们的硬木杆子将鹿皮撑开,在火堆旁烤着,鹿皮很大,一会足够给他们当褥子用的了。
当鹿皮烤干后,他们就将火堆一分为二,移到两侧,然后将鹿皮铺到烤热的地上,和衣而卧,几个人挤在一起,睡下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小五子醒了,他又有那种危险来临的预感了。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老海山也醒了,正在给枪里压子弹呢。
天还没有大亮,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几个人身上都盖了薄薄的一层雪,小五子看两堆火要灭了,就伸手添了几根干柴。
然后就看见雪墙外有很多双发绿的眼睛。
老海山说:“不怕,拢共十多只,没多大能水。”
二牛也醒了,听了这话也掏出枪来。
这是一群狼,山里的狼群可是厉害得很,老虎见了都得躲着走。
可是它们今天算是遇上对手了,这雪墙里的人都是神枪手,而且子弹管够。
本来,这群狼是跟着血迹的味道来的,到这后看有两堆火就没敢贸然发动进攻。
等它们终于下定决心后,里面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五支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瞄准了它们。
狼群里有一头最大的,它在远处没有动,却有一头比它小一些,但比大多数狼都大的领头发起了冲锋。
老海山说,我打左边的,五子打右边的,二牛盯住了那个头狼,看它啥时候过来就干掉它。
狼群冲进了射程,老海山和小五子都是双手开枪,“砰砰砰砰”盒子炮的声音响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