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连县城都不要了,都往吉林长春奉天等大城市跑呢。
根本也指不上这帮王八蛋了,木家只能硬挺着挨收拾,没办法,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刘家老爹老娘看到小二穿着一身军装回来,却并没有任何欣喜,老刘头甚至连话都不愿意说,就坐在灶坑旁闷头抽着烟袋。
刘二老娘张罗着给老周他们倒水,只看了小二一眼,转过脸时,已经是泪水涟涟。
老周在这一路上听刘二讲了家里的事,也就把刘二打发走了,让他领人去另外几个村庄,而老周自己却跟刘家老两口唠起了家常。
他知道,刘家老两口一方面是因为把他家主要劳力给抽走了,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另一方面是因为已经有一个儿子去当兵了,这再送走一个,哪个当父母的能受得了亲生儿子上战场跟人拼命?
老周还是很有水平的,没有云山雾罩地给刘家人讲大道理,就只是实打实地给他们讲了讲,马上就要分田分地了,军属还能多分一些粮食土地。
往后的日子不用担心吃不上饭了,小二去当兵,全家光荣,往后让老四和小妹都能不花钱上学,因为工作组来的另一个任务就是组织村民办识字班。
刘二去送人回来,也不想在家停留了,他是真受不了老爹责备的目光和老娘抹不净的泪水。
刘二给爹娘磕了个头,告诉老三老四,好好照顾着家里,然后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老娘搂着七八岁的小妹,无声地流着泪,她怕哭声拂乱了儿子踏上征程的步伐,动摇了儿子从军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