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起了雾气,香雅的头一点一点,迷迷糊糊醒了又睡,睡了又醒。
昨晚福康呆了好长时间,她劝了好久才让他回去睡觉,连紫衣和蓝衣她都不舍得让她们陪着自己受罪,更何况是福康呢。
雾气很重,一点一点把香雅的衣服都濡湿了,刘海打成了缕,黏在额头上。
一件厚厚的披风从天而降,裹住香雅,睡梦中的人儿犹自不觉,头抵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紫衣偷偷摸摸的在雾气里穿梭,幸亏今天雾很大啊,面对面都很难发现,所以她才可以偷偷的来给夫人送衣服啊。雾气这么大,夫人的衣服肯定都湿了。
到得玉漱阁门口,看见香雅身上的披风,哟,这是谁这么早啊?不管了,多穿点衣服总没错。想着,她赶紧把手里的衣服给香雅穿上。
“紫衣,你怎么来了?”香雅睁开眼,看着她。
“还不是李大人嘛,说怕夫人着凉了,让我送件衣服过来,一大早就把我从床上揪起来了。”紫衣说着,又把披风给香雅披上,“可是李大人没想到,有人抢了先了。夫人,我先走了哈,李大人说不能多呆,好像是王昨晚生了好大的气。”
她说着扮了个鬼脸,转身就跑,只听得“咚”的一声,紫衣一个后仰倒在地上,“谁呀这是。”
蓝衣抱着件衣服从雾气里出来,“你这个忙撞鬼。”
紫衣一看,乐了,“姐,你来晚了,我已经给夫人送过衣服啦,嘻嘻……”
香雅看着身上刚被紫衣穿上的衣服,再看看身上披风,这披风不是自己做给狼轩的那件吗?难道,她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狼轩给她送的披风?登时心里暖暖的,她就说嘛,他这个人本性不坏的,任是谁被人在额头上刻了字,也会变得跟一般人不一样嘛,她发誓她一定会把他变成一个善良的人。
雾气直到中午才散,狼轩一直没有来。
天黑了,一整天都过去了,狼轩还是没有出现在玉漱阁。
香雅心里嘀咕,狼轩从来都是在玉漱阁办公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还是他出宫去了?
玉漱阁内外都是静悄悄的,天空的那一端升起淡淡的月牙儿,香雅看着,不禁想起了那个月圆之夜。那时的狼轩就像个孩子,窝在她怀里,褪去了一身的冰冷,把自己弄的惨,那么可怜,他们彼此抱在一起,她觉得那就是天堂。
可是现在,她的手拽着那件披风,想起她送给他时他的冷酷和残忍,她止不住的委屈的想哭,可想起这披风如今在她身上披着,又止不住想笑,一时又哭又笑,百感交集。
跪了这么长时间,膝盖先是麻后来是疼再后来什么感觉也没有了,两条腿跟两截木头似的。
一记指力从空中袭来,香雅全然不知,身体却是倒在地上。
第三天,一大早的阳光便照了下来,香雅懒懒的醒来,浑身一个激灵,她怎么躺在地上睡着了?连忙跪下来,“哎哟”,跪的太急了点,膝盖一阵疼痛。
哎,香雅动了动腿和膝盖,都有感觉嘞。好像昨晚她还做梦了,软软的被子,暖暖的床,好像还有人给她揉腿来着。
这是什么梦?她在受罚哎,真是异想天开,香雅使劲晃了晃脑袋。
浓浓的阳光照下来,玉漱阁的门还是紧紧的闭着,真是的,狼轩是不是有新欢,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想着,香雅的脸沉下来,拉的老长,跟谁生气似的。
地上一个人影慢慢靠近玉漱阁,香雅的眼睛看着地上的那片阴影越来越近,不由的微微侧了身,偷偷的去瞧。
狼头面具,香雅心里泛起了一圈涟漪,大大的眼睛弯弯的,微微低了头,抿着嘴在那儿傻笑。
一张纸条从狼轩的衣袖里滑落,好巧不巧的就落在香雅的视线内。
初五,凤凰山。
纸条上就这么五个字,香雅看的莫名其妙,不过,初五,不就是后天吗?狼轩回头,捡起那张纸条,手一握,再伸开时,漫天的碎片散开,他的眼睛深深的看了香雅一眼,然后进了玉漱阁。
一整天,狼轩都没有出来,香雅琢磨着他怎么荒废了一天,今儿个怎么又干起正经事儿了?也不怕忙坏了。
月上树梢的时候,狼轩终于出来,在她身前蹲下,狰狞的狼头面具下那双眼睛深的望不到底。
香雅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全身的神经又开始绷得紧紧的。
狼轩一把扯开她左肩的衣服,冰凉的手指摸着那个狼头印记,有些暗哑的声音响起,“不要背叛我。”
他的声音有些伤感,甚至还带着一些怕意,香雅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说这话了,她香雅是什么人,难道他不了解吗?她宁愿自己吃苦受累也绝不连累他人,更不会背叛什么人,“我不会背叛你的,狼轩,你到底在怕什么呢?”
狼轩不说话,只是抱起她,闷闷的声音,“我想要你。”
香雅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抱进了玉漱阁的床上,三下五除二剥了她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