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道黑影转瞬消失在天际,有那么一瞬间李浪都忘了呼吸,直到他的人发问,这才回过神来,登时觉得手脚冰冷。
“快去追。”李浪足尖一点,追了过去。要是香雅被人劫走了,狼轩不杀了他才怪呢。可是这人的功夫实在很高,他竟然追丢了,李浪一跺脚,“去告诉狼轩,就说夫人被一个高手劫走了。”
又追了一阵,才发现黑衣人站在旷野中,像是一直在等他。香雅应该被他打晕了,头软软的垂下来,毫无生气。
黑衣人听着身后的动静,冷冷道:“李浪,你的功夫跟狼轩差的远了。”
这人竟认识他?李浪一骇:“你是谁?为什么要劫夫人?”
那人回过头,左脸上焦黑一片,一看就被火烧过,此时微微扯了嘴角,一张脸扭曲的有些恐怖,“认不得我了吗?狼轩可认识我的。”
李浪有些惊讶,认识狼轩,又是这么高的功夫,而且那眉眼跟他刻在记忆中的是那么相似,他掩饰不住话语中的震惊和杀意,这个人,这个人杀了他全家啊,“你,你是魔君?!”
“还算聪明,不过这功夫嘛,就得好好练练。”魔君说着,拍了拍昏迷的香雅,“有人用自己的命换她,我没要他的命,我要了他的灵魂,哈哈……福香雅,你可是个宝啊。”
李浪一骇,正想着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在乎香雅,就见一道人影到了跟前,在魔君身前跪下,“属下见过魔君。”
魔君一挥手,“好了,起来吧。”说着,不等那人站稳,便将手里的香雅朝着他扔了过去,“你要的人。”
李浪看着他,“彦展!你,你怎么投靠了魔君?”
彦展试了下香雅的鼻息,见她呼吸绵延,只是晕了过去,遂放了心。听到李浪的话,更正道:“错了,不是投靠,是效忠。”
李浪不敢相信,心里却焦急万分,他的功夫对付不了魔君,但区区彦展他还不放在眼里,当务之急是如何让魔君离开,“魔君,我跟你的血海深仇来日再算,今天我要先跟彦展算一笔账。”
“哈哈……我不妨碍你们,但是我要在这儿等狼轩,我想亲口问问他对这第十个新娘子是否满意,哈哈……”魔君摆明了不走。
李浪听到这话,他虽然不走,但也不妨碍,这最好不过了,想着,挥掌朝着彦展攻去。
彦展急速的后退,却并不放开香雅,“魔君,属下不是他的对手啊。”
“哼,蠢材,手里的女人是做什么用的。”魔君冷笑。
彦展下意识的就把香雅挡在身前,李浪投鼠忌器,一时拿彦展没有办法,一身的功夫也没办法施展。
突然,他的胳膊触到怀里硬硬的东西,心里一喜,拿出那个瓷瓶一扬手,里面的白色粉末漫天飞舞。李浪手一弹,一粒药丸便进了香雅的肚子里。
彦展却惨了,面上立刻起了红包,奇痒难耐,刚开始他还忍着,双手紧紧的抱着香雅,到后来完全忍不住了,丢了香雅,双手乱抓乱挠。李浪抱起香雅,“这次我不杀你,但如果你再继续为魔君卖命,下次定不饶你。”
“狼轩,你来了,让我好等啊。”魔君的声音响起,李浪回头,登时手一松,差点把香雅撂下地来。
魔君的手指向李浪,“看到没,你的兄弟抱着你的女人,你是不是要杀了他?砍了他的手臂?”
魔君这是在为暗魅报仇呢,李浪连忙道:“狼轩,夫人被魔君掳走,被打晕了,我这才……”
狼轩摆了摆手,“李浪,魔君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斩福香雅,难道你也不知吗?”
李浪心里一震,什么意思?难道狼轩是要他跟福香雅在一起?不,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嘛,且不说他的单相思,就是香雅恐怕也肯定不会愿意的,“狼轩,这万万不可。”
彦展已经把自己抓的浑身是血了,“魔君,救我,快救我啊。”魔君鄙夷的看了一眼,“废物。”掌风袭向彦展,解了他的痛苦。
彦展从地上爬起来,上前就去抢香雅。狼轩掌风击出去,在彦展身前激起一股浪,“你要再敢往前一步,就去下地狱吧。”
“是吗?”魔君冷哼间也动了手。
两个人的武功都是深不可测,一团一团的气浪把这天地都遮蔽了。
李浪脱下外衣铺在地上,将香雅放在上面,然后守在一旁。狼轩的做法让他骇然,他也不问问他,怎么就把香雅推给他呢?他也不想想,香雅想跟谁在一起,就这么独断专行的,自以为是的安排了?李浪苦笑,看向正在激战的狼轩和魔君。
魔君,这个杀了他全家的人,要不是他的爹爹李玉临死前逼着他发誓不可报仇,他真的真的早就杀上去了。
这八年他反复的咀嚼爹爹的话,爹爹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要背负任何复仇的包袱,好好活着就好。
八年了,他看惯了世事无常,在找到狼轩的时候,他发现狼轩对仇恨的记忆是那么深,仿佛刻在骨子里,每天描绘一遍,每天加深一点,八年了那些恨就在他的骨头上留下一个无底洞,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