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雅眼睁睁的看着那马车往断崖奔去,竟也不哭不喊不阻拦,面上既无凄苦之色,也无欢喜之情,像个痴傻人似的。
“休想这么便宜的就死了。”一声断喝,一把刀劈下一片彩虹,竟是砍断了马缰绳,只听到一声嘶吼,那马儿已经跌下崖去,而马车稳稳的停在断崖边。
香雅的眼睛跟个铜铃似的,连眨一下都不会了,她有些不敢相信,马儿死了,而她和狼轩都还活着,有人砍断了马缰绳救了他们。
是谁?香雅猛的抬头,看着拿着刀的男子,“方乐天?!”
“看来你没被吓傻,好记得我,那就好办,怕就怕他不记得我了。”方乐天说着,一拉香雅,露出马车内昏迷不醒的狼轩,“你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啊。”
说着,双掌抵在狼轩的后背上,源源不断的内力输了进去。
香雅有些怔愣,他这是在救狼轩吗?
好半响,方乐天撤了功力,沾着地板上的血迹刷刷写下几个大字,然后跃下马车,一拉香雅,“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不去,你干什么?你快把我放下,放下。”香雅想要挣脱,她觉得方乐天跟之前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她一时又说不上来,可方乐天的力道如此之大,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推推搡搡的到了一个地方,香雅抬头看着那三个字,“欢乐坊”,再看看门口守着的两个人,闻着门前残留的脂粉气,她在心里断定这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正要说话,方乐天问道,“我再最后问你一句,你愿意嫁给我吗?”
香雅猛的摇头,“不可能,我已经嫁人了。”
“好,那就别怪我了。”方乐天出指便点了她的哑穴,然后伶着她往欢乐坊走。
那两个守门的喝道:“干什么,姑娘们都还睡着呢,晚上再来。”
方乐天把手里的刀一横,“我不泡姑娘,我卖姑娘,叫你们管事儿的出来。”
香雅听了,脸顿时煞白,怒目瞪向方乐天。
方乐天邪邪的笑,“别生气,这件事儿我已经告诉了狼轩,你猜,他会不会来这种地方来救你?”
香雅胸口起伏,气的脸色铁青,死死的抱住门前的柱子再不肯往前走一步。狼轩已经休了她,又怎么会来这种地方救她呢?
可她的力气哪里拗得过一个会武功的男人,硬是被拖进了欢乐坊,那老鸨子见了她,一张扑了厚重脂粉满是褶子的老脸上扑簌簌的往下掉着粉,她对着香雅又是捏又是摸的,香雅想躲,却被方乐天点了穴道,动不料,单听老鸨子道:“是个美人胚子,身材也不错,可惜了,不是个雏,否者一定能卖个好价钱的。说吧,多少价?”
方乐天笑了,“我不要钱,我要她的第一夜,在欢乐坊的第一夜。”
老鸨子得了大便宜,笑的越发的欢了,“哟,我说爷,她又不是处子,何谓第一夜呀。”
方乐天一瞪眼,“去把她洗剥干净了,光溜溜的送到床上去。”
香雅大大的眼睛圆睁着,她真是没看出来,这个方乐天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当时为了救狼轩,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香雅被点了穴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上盖着锦被,方乐天优哉游哉的坐在那里,“你说,狼轩什么时候来?要是在以往,半个时辰足够了,可现在嘛,就他那身子,中了魔君的万箭穿心掌,也难为他没死,又强挣着救你出来,不死也去了大半条命了,我真怀疑他还能不能走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使他能动,他会到妓院来救你吗?”
香雅听着,忍不住流眼泪,大滴大滴的泪珠落在枕头上,迅速的融进去,他既然已经休了她,又为什么要救她呢?
天色渐渐的暗了,欢乐坊里开始热闹起来。
烟花之地,总有些见不光似的,只有在晚上才繁盛异常,而这群靠卖为生的女子也只有在晚上才能把那些不为人知的辛酸藏起来,强颜欢笑挣扎这生存下去。
香雅看着一步一步走过来的方乐天,心紧紧的揪在一起,她说不了话,动不了身,就像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心里的恐惧一点一点的增加,她的心一点一点的下坠,她已经下定决心,如果方乐天敢侮辱她,她绝对不再活在这个世界上。
方乐天狞笑着,俯下身,“说实话,我对狼轩的女人很感兴趣,我想知道你究竟是用什么手段迷住了他,我也很想知道你的这种手段能不能迷住我,我更想看着狼轩痛苦的活着。”
香雅大大的眼睛睁得圆圆的,里面露出凶光,像是要把人吃了似的,却不再流泪。她把自己的牙齿咬的紧紧的,嘴里浓浓的血腥味冲进鼻孔里,喉头里硬硬的,她竟是咬断了自己的牙齿。
魔宫内,魔君听着手下人的汇报,一张丑脸笑的越发的狰狞,“看不出来啊,方乐天还能有如此狠毒的手段,狼轩呢?”
“已经醒了,看到方乐天在车壁内留的字,赶去欢乐坊了。”
魔君略一沉吟,有了主意,“派人阻一阻狼轩,最好让他一进门就看到一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