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草屋外袅袅炊烟升起,紫衣着急道:“这药要什么时候才可以熬好啊,夫人开始发烧了都。”
蓝衣使劲的吹着火,看着罐子里传来咕咕的声音,这才抬起头,道:“你来吹火,我进去看看夫人。”
屋内,李浪已经束手无策了,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他竟然治不了她。眼睛还没好,又发起烧来,他只能看着,他替不了她。
蓝衣被那滚烫的温度吓了一跳,“李大人,夫人烧的这么厉害,我们得赶紧为她降温啊,这样烧下去,会烧坏,会烧死的。”
听到死字,李浪像是被蝎子蜇了一下,“不许胡说,药熬好了吗?”
“快了,我让紫衣看着火呢。”
李浪站起身,“翠山有一条冷泉,我去取些水来,你看着夫人。”
蓝衣点点头。
一炷香的时间,李浪才回来,一身的血迹。
紫衣眼尖,先看见他,“李大人,李大人,你怎么了?你的左臂呢?左臂呢?”
李浪的左臂从肩口齐齐的断了。
蓝衣也是骇然的望着,“李大人,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李浪忙把右手提着的水桶递过去,“快,用这水给夫人敷额头,擦擦身子。”
紫衣一把抱住他,“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的左臂呢?左臂呢?”
李浪微微一笑,“小丫头,哭什么,不过是一条胳膊而已。”
紫衣泣不成声,“没了胳膊,你要怎么办呢?没了胳膊,你怎么抱……”怎么抱我啊,她虽然是一个性格活泼的姑娘,但对于感情一事儿还是内敛的,更何况她知道眼前的男子根本就不爱她。
李浪拍了拍她的背,“别哭了,傻丫头,我还有右手啊,我还可以做什么事情。”
蓝衣的手触到那桶冷泉的水,被那样冰冷的温度吓了一跳,用这样的水给夫人降温,那岂不是太好了吗?“李大人,你是不是出去一下,我要给夫人擦身子了。哎,对了,紫衣,你快去烧热水,李大人也要好好的洗一洗才行。”
紫衣含着泪点点头,不舍的松开李浪,去了。
那水像是有生命一样,反复的用,竟然还是那么冰凉。
持续擦了大半夜的功夫,香雅周身的温度终于降了下去。
蓝衣的一双手已经变得跟冰一样了,她欣慰的笑了笑,唇角露出一丝微笑,这才发觉两条腿软的像是棉花,她扶着床慢慢的坐在地上。
这时,传来阵阵叩门的声音,“怎么样?烧有没有退?”
蓝衣连忙站起身跑过去开门,虽然疲累,却掩饰不住言语中的欣喜,“李大人,夫人的烧退了。”
“啊,真的呀,太好了,太好了。”紫衣开心的跳起来,一把抓住蓝衣的手,却被那样的冰凉吓了一跳,“姐姐,你怎么了?手怎么这么凉呢?”
“没事。”蓝衣轻轻的摇摇头。
“还说没事儿,快,过来烤烤。”紫衣拉着她到了火旁。
香雅的热度却是退了下去,李浪把着脉,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稍稍的卸了一点。他将狼掖花的花瓣敷在香雅的眼睛上,希望天亮的时候她可以看到浓艳的太阳。
夜,是那么沉,又是那么静。沉的像是天覆盖了地,静的只剩下篝火噼里啪啦的响。
蓝衣的手终于好了些,李浪从茅草屋内走出来,看着这对善良的姐妹,感动不已,“你们两个也去睡吧。”
蓝衣这才想起来,问道:“李大人,你的胳膊是怎么回事儿呢?”
李浪摸了下空荡荡的衣袖,这条胳膊值得。
只是,令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狼掖花竟然没什么效果,香雅醒过来后依然什么都看不见。
清晨的光辉笼罩下来,照着香雅依然苍白的脸颊,只是那双眼睛里没有焦点,涣散的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李浪钻在屋子里研究医书,蓝衣和紫衣看着香雅一个人坐在高高的石头上,娇小的身影透出无限的孤苦和凄凉来。
“哎呦,我这把老骨头啊都要散架了。”一个大呼小叫的声音响起,顺着声音望过去,茅草屋前竟然出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
紫衣和蓝衣对视一眼,均想这老头是从天上降下来的吗?
李浪却已经从屋内跑了出来,“师公,师公,是你吗?是你吗?”
那老头一见了他,一双眼睛变的亮亮的,跟面镜子似的,“你,你是,小浪子,是你吗?”
“师公,是我啊,是我啊。”李浪一把抱住他,激动的大叫。
“小浪子,你这胳膊怎么了?手臂呢?”这老者正是江湖上盛传的已经死去多年的神医穆倾凡,也是李浪的爹爹李玉的师父。
李浪看了一眼,“没事,都过去了。蓝衣,紫衣,快把夫人扶下来,让我师公看看她得眼睛。”
穆倾凡叹了口气,“小浪子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好吧?”
李浪点点头,“师公,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