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香雅照例比紫衣醒的晚。
“小姐,起床了,太阳都晒到了屁股了。”紫衣一边拉开窗帘,一边道,“这也是怪了,自从来了云国啊,睡眠倒是好的不得了,每天跟睡不够似的。”
吃了早饭。香雅便带紫衣出了雪意殿,云霄天说她这两天可以随便逛逛。
她是第一次出来。才出门,便看到一个太监拿着圣旨急匆匆的往前走,跟她差点撞到一起。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太监吓的脸色发白。
“没事,你起来吧。”香雅并不在意。
“多谢姑娘。”太监说着,径直去了。
香雅不由的朝着他去的地方望了几眼,那地方不像是嫔妃的住处,倒像是下人的房间。
她这一回头,不禁皱了下眉头,雪意殿外的墙壁有一片地方像是刚被水冲洗过,青砖渗了水,颜色较周围的略深。
亭台楼阁大殿,样式并不新奇。一路上碰到太监宫女无数,见到她纷纷躬身行礼。香雅被他们拜的有些不好意思,一来她从未受过如此多的参拜,二来她不是这里的正经主子,他们如此恭敬,倒让她不好意思。
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紫衣,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紫衣使劲吸了吸鼻子:“什么味道也没有啊。”
那股淡淡的味道如影随形的钻进香雅的鼻孔,仿佛在牵引着她往前走。
紫衣疑惑的跟着。走到一片荒芜的灌木丛,香雅停下了脚步。
香雅蹲下身,拨开灌木丛。俯下身嗅了嗅,不禁笑了:“就是它发出来的。”
紫衣凑过去看,一朵朵淡黄色的花儿,五瓣,毛绒绒的花蕊上还有一只小蜜蜂。在这片灌木丛中羞答答静静的开放,虽不是极美,但物以稀为贵,在杂草灌木丛中也显得很别致,挺出众的。
香雅看的出神,浅浅的香气顺着鼻孔滑进去,熨帖的整个心都平平的,她陶醉在其中,猛然听的紫衣惊呼一声。
“哎呀,小姐,我想起来,这朵花跟你腰上的胎记很像啊。哎,不对,是你腰上的胎记跟这朵花很像。”
“啊?”香雅有些怔,一朵花怎么又牵扯出自己,牵扯出胎记来了。
紫衣也蹲下身:“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洗澡的时候说你后腰上有个胎记来着?”
香雅想了一会,她想起来了,是在颜国偷看黑灰白三人那会,她碰伤了手。
“就在这里。”紫衣在她腰上摸索着,点住了一个位置。
香雅本来并不在意,胎记长在什么地方,长成什么样儿,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但现在她却觉得这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安排,带着她找到了这花。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私闯禁地。”
一声暴喝。香雅和紫衣同时看过去,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都穿着禁卫军的服侍,正怒目圆瞪的看着她们。
紫衣看着她道:“小姐,咱这功夫还没学呢,现在可怎么办啊?”
怎么办?俗话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还讲不清呢。两个手无寸铁半点功夫也没的弱女子对两个手拿兵器厉声呵斥的彪形大汉,这根本就没有胜算。
“跑啊。”香雅一拉紫衣,转身,撒腿便跑。
“哪里跑。”两个人像是从天而降,拦在她们面前。
这两个人好快的身手,香雅忙拉着紫衣一个旋身,想往回跑。结果又被拦住了。她这才发现不知从什么地方又出来两个人,一共四个人,前面两个,后面两个,将她和紫衣拦在中间。
左右都是极深的灌木丛,想要跃过去根本就不可能。
“我们只不过四处逛逛,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是禁地。”紫衣嗫嚅道。
禁卫军不打算跟他们讲道理,呵斥道:“有话去跟国后说吧。”
国后?不是国主,难不成这禁地归国后管辖吗?香雅正要问,一个黑布套兜头落在她的头上,登时眼前一片漆黑。
被人推推搡搡的走着,看不见路,走的磕磕绊绊,甚是辛苦。走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从暖日下进入了阴凉处,下了几处台阶,就停住了。耳边是进出的声音,却没有人说话。手腕被人解开。
脚步声也停下来,香雅一把将头套抓下来。没有窗户,阴冷,这里应该是地下,国后端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目光冰冷的望着她。
紫衣在她身边低声道:“小姐,这里好阴森啊。”
“你很像郑贵妃,只不过国主对你好像更为看重。昨晚他是想要了你的,但他竟然忍了,在雪意殿外找了一个宫女发泄。这要在以前他根本就做不到。”
香雅想起看到的刷洗的墙壁,拿着圣旨的太监,他是要赐死那个宫女吗?
“我不恨郑雪柔,真的,因为她已经死了,恨一个死人没有意义。国主心里恐怕已经要决议废了我,立你为后了。”
香雅见她误会,马上道:“娘娘,您误会了,明天我就会离开这里。”
“去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