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雅一愣:“花已经折了,要怎么修?”
“你可以的。”屋内只传出这么一句,再也没了声响。
香雅对着那丛歪七八糟的菊花,暗暗叫苦。
太阳下山了,蓝天变成了黑夜,夜幕上挂满了星星。香雅将那些断了的花枝全都拔了出来,像是拔掉一颗颗毒瘤。
她有一种错觉,仿佛她正在修理的不是这些菊花花枝,而是在整理自己,去除那些悲悯,逆来顺受,换来一个全新的自己。
夜极深,极冷,偶尔传来的虫鸣伴随着香雅困极了的脑袋一点一点的。
她歪下去,刚刚扶起来的花枝在她身躯倾倒的时候再次跟泥土混在一起。
天好蓝,白云飘飘。
“我孕育了她,给了她生命,所以她是我的。”
“如果不是我,你早就吞了她的精华,她又怎么可能存在于世间呢?所以没有我就没有她,她是我的。”
“是我的。”
“是我的。”
两个人互不相让,一朵花大喊道:“都别争了,我谁也不是,我是我自己的。”
淡黄色的花儿,五瓣,赫然便是她在云国的禁地看到的花儿。香雅一惊之下,身子却是急速的下坠,恍惚中有两个人也跳下来。
“啊。”香雅大大的眼睛望着四周,洁白的花瓣散发出阵阵幽香。方才是梦。
“啊。”她又发出一声惊叫,爬起来,看着那些被自己又压歪的花枝,再无睡意。
黑夜无边无际,清冷的月光投下来照着她欲哭无泪的脸。
“做了什么梦?”轻轻的有些飘渺的声音传来。
香雅惊了一下,看着正中的屋子中走出一个人来,右手拿着一本书。
她看着花丛缺失了那么一大片,苦笑道:“对不起,我……”
“你可以的。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独孤老人将手里的书递过去。
借着月光,香雅看着上面的两个字:“幻术。”
云霄天刚回到云国,便接到急报,狼轩率领十万大军直攻云国,已经占了两座城池。云霄天大惊大骇,连忙调兵遣将御敌。
可是颜国的兵士所到之处,所向披靡,锐不可当。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便直逼云国的京都,兵临城下。
魔君像是看笑话似的,悠闲的喝着茶:“轻风的计策很好很有效。”
轻风垂手而立:“有消息来报,说是今天晚上狼轩就会下令进行最后的总攻,已经把颜国和掖国能上战场的人全都调了过去。”
“哦。”魔君放下茶杯,一个计策在他胸中形成,“这么说如今掖国和颜国的守军少的可怜了。”
“是。”
“好。”魔君拍案而起,“轻风,你亲自带人将这两处归为己有。”
“是,主子。”轻风垂头道。
保险起见,魔君还是让轻风带了魔宫的大半人马,只留下一小部分精锐驻守魔宫。
谁知,半夜时分,杀声顿起,魔宫内外血流成河,杀声,喊声,兵器相交的声音。
本应在攻打云国京都的狼轩身形如鬼魅,所过之处,只留下尸体。独臂的李浪浑身血迹,也不知是他的还是别人的。
而本来被狼轩打的无处可躲的云霄天带着黑妹白兄,无人可近其身。
最让人惊讶的是领路的竟是应该远征颜国的轻风。
魔君气愤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这是一场血战,魔宫内遍布暗器,没有轻巧的法子,全是靠人墙打开的一条血路。杀戮持续了两天两夜。血汇成了一条小河。
一个人只能用同归于尽的法子才能捣毁魔宫,但如果三人联合,魔宫就再劫难逃。
魔君恨恨的望着轻风:“你竟然背叛了我。”
轻风拄着剑,杀红的双眼圆瞪着:“我爱上了一个女子,我知道你迟早不会放过我们的,不如我早点动手,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狼轩冷冷道:“昔日你加在我身上的一切,今天我会加倍的奉还。”
云霄天摆摆手:“啰嗦什么啊,累死了,还打不打,不打我要睡觉了。”
黑妹白兄受了重伤,倒地不起。李浪也不知道在哪堆尸体上躺着呢,不知道是晕过去了,睡过去了还是死过去了。
轻风,狼轩,云霄天联手对魔君,三对一,恐怕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可是魔君能。
四个人都累到了极致,只是都提着一口气,谁也不想先倒下去。
魔君丑陋的的脸颊狰狞的笑:“你们等着,我会卷土重来的。”
三个人对他的话都没什么反应,确切的说不是没反应,而是都没了反应的力气。太累了,闭上眼就能睡过去。
也没有人再出手,大家都知道彼此都到了极致,谁也杀不了谁,如今就是比最后的一丁点耐力。
只要有一个人倒下去,那么接二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