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曹化淳大怒,一拍桌子。
“魏忠贤!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些财富原本就是你提督东厂多年,国库贪墨、下官贡献、抄家所得!是大明的财富,是陛下的财富,是天下人的财富,于你何干?”
“你既然已要死了,为何不痛快将它交出,用于北御建奴,南平匪患,用于大明百姓安居乐业,临死前做件好事……”
“哈哈哈哈!”
魏忠贤再次大笑起来,打断曹化淳的话。
“曹化淳啊曹化淳!你也说了,俱都是国库贪墨、下官贡献、抄家所得!”
“国库贪墨?我七年来兢兢业业,收拾糜烂辽东,各地安抚民变,这些钱都从何而来?”
“下官贡献?我那些干儿干孙拿来的钱,去办他们的自己的事!凡是跟着我魏忠贤的人,哪一个不过的锦衣玉食,威风八面!他们送的心甘情愿,我拿的心安理得!”
“抄家所得?那些个东林党人的钱又是从哪里来的?他们贪得,我就贪不得?凭他妈什么!”
“你……”
曹化淳被辩驳的哑口无言,气急败坏。
“魏忠贤,你休得狡辩!这些全都是民脂民膏,根子上都是大明百姓一分一毫的血汗钱!如今大明成了这副模样,你安能撇清一切干系?”
魏忠贤再笑。
“民脂民膏?曹化淳!这个帝国已经烂透了!所有当官的、掌权的、高人一等的,都在贪钱,都在吸百姓的血!”
“你现在要一个太监清白廉洁,要一个太监去当大明的圣人?”
“你为何不去问问皇上,问问文武百官,问问他们为何要如此要求一个太监!啊?”
曹化淳一句话再说不出口。
他明白。
或许从海瑞死后,大明怕再没有一个清官。
所有人耗尽钱财谋求上位,上位之后第一件事便是捞回之前的付出。
刚刚捞回或还没有捞回,便被罢免离职,后来人再次重复前任做过的事情。
恶性循环,周而复始!
就连他曹化淳,怀里还不是揣着陆文昭沾血的银票!
的确如魏忠贤所说。
这个帝国,从根子上已经烂透。
为什么要用圣人的标准,去要求一个太监!
“你……你……你……就不怕咱家将你擒回诏狱,让你受尽酷刑,迫你交出银两?”
曹化淳终究憋出一句,可被魏忠贤下一秒再次怼回。
“你敢吗?曹化淳!我问问你,你敢吗?”
魏忠贤咯咯尖笑起来:“你就不怕我拿不出遗诏,最后让朱由检砍你的头?”
曹化淳浑身出遍冷汗,哑口无言。
“哈哈哈,第三件事!”
魏忠贤已伸出了第三个指头。
“曹大人,让你见证我死在今日,为你干爹王安报仇?”
“这点,我倒是能满足于你!”
“不过……”
说到这里,魏忠贤终于坐起了身子,一把握住桌上酒盅,一饮而尽。
“不过什么?”
曹化淳突然察觉到不对,浑身肌肉绷起,时刻防备着对方殊死反抗。
魏忠贤睁着明亮的眼,喝光杯中酒后,笑容满面的看着曹化淳。
“不过,你得陪我一起……上路!”
说完,魏忠贤一把打翻桌上的蜡烛。
蜡烛倒下,点燃了满是浑酒的桌面。
桌面上的火顺着桌子蜿蜒爬下,瞬间又点燃地面上早就倾倒好的白酒。
宛如一道火龙,忽然在客房内升起!
曹化淳看的目瞪口呆,打死也想不到魏忠贤竟要拉自己陪葬。
他慌慌张张的站起身子,惊恐万分的就要逃离。
可惜已经晚了!
满屋子的酒香,是因为魏忠贤砸烂了整个旅店的酒。
大火升腾而起,客房已被烈火一口吞噬。
“疯子!你这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
曹化淳左奔右突,浓烟下愣是找不到离开的路。
他的身上也沾染大火,痛的失声大喊。
“救人!来人啊,快救救咱家……”
魏忠贤身上的火比他还要猛烈,宛如一个火人,站在客房中央。
“哈哈哈,还救什么救!”
“曹化淳,你应该庆幸,庆幸跟着咱,一起共赴黄泉!”
魏忠贤一把抱住惊恐万分曹化淳,大笑声不断在房间里回荡。
……
“失火了!大人,客栈失火了!”
守在外面的士兵见整个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