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在桌子上翻到来翻去,拿出一个花名册。
御顷尧接过来看了看,是楚西辞娟秀的字。
这些统计不是楚西辞一个人做的,是十几个太医一起弄得,最后是楚西辞一人誊抄一遍,也好查阅。
御顷尧满意地点点头,“做得不错。”
楚西辞笑笑,想起了什么又严肃了起来,“不过同一考场那几个照常参加考试的举人倒是让人怀疑。”
“什么意思?”
“我登记完所有患者以后,反正也闲来无事,就借侍郎的权力,又查了查其他人。”
“然后呢?”
“结果发现,那剩下的三十多人,几乎十之有八是官宦子弟,总之都是各地的官吏的亲属,也有京城的。”
王侯将相都是可以沿袭,那么这些需要通过科举的官吏子弟父辈都不是什么大官,或者在家中并非嫡出,不能承袭爵位,才来科举。
这事说巧合倒也不是不可能,这些人与平民还是有本质区别,吃得不一样可有可能。但若是真的与北狄那些人合作了,那朝廷将来的势力可就危险了。
北狄这不是想攻打楚国,而是想将楚国变成北狄。
“我这就去禀告父皇。”
楚西辞拉住御顷尧,“现在可不是时候?”
“怎么了?”御顷尧不明白楚西辞的意思,这事情也不是小事,看什么时候。
楚西辞笑笑,“你那皇兄大概正在你父皇面前邀功呢。”
御顷尧这才想起楚西辞刚刚给他讲的事情里,还有一个御天皓的存在,笑了笑,“也是,那就第三场考试结束以后再去吧。”
御书房内,皇帝头疼地看着御天皓,见他龙飞凤舞地讲自己如何将下药的厨子抓拿。
“那厨子呢?”皇帝听完御天皓的滔滔不绝问道,“没有再问问有没有什么幕后凶手了吗?”
“这……”御天皓为难道,“那厨子在被发现之时,就已经自杀,没有机会问。”
“自杀?”皇帝似乎不相信。
“是。”反正已经撒谎了,御天皓也不能做反悔了。
“这事一定没这么简单。”皇帝对御天皓不放心,但至少御天皓还是做了件好事,“你去继续追查,查查有谁在背后作乱。”
“……”御天皓没想到邀功不成还又给自己摊上了事,心里觉得烦躁,“儿臣遵旨。”
“下去吧。”皇帝摆摆手,一个月后就要举行殿试了,殿试需要皇帝主持,他也不是清闲的。
御天皓一腔热血地来,却像热脸贴在了冷屁股上一样,灰溜溜地回去,哪里有什么幕后黑手,只是麻烦。
“王爷,您看今年的考生如何?”
看尚书身为榜眼还这么谦逊地询问他,御顷尧自然感觉受宠若惊,谦虚道,“本王只做过今年的总考官,往年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没有对比还是尚书大人定夺吧。”
尚书笑笑,喜欢御顷尧的性子。
御顷尧继续翻看考卷,“以本王的水平衡量,该是不错的一年。”
尚书点点头,欣慰地笑道,“王爷不必妄自菲薄,你的才学不必他们差。”
年年皇帝都会派监督来查看这会试情况,都不过是监察礼部而已,也不需要什么才学。
但这几日在一起阅卷,尚书和其他阅卷大学士,越来越发现这总考官并非是个花架子,是当真有些才华学识,不由得对这个王爷更亲近一些。
“后天最后一场,就终于结束了。”一个进士仰天长叹。
“是补试的那一场吗?”
“嗯。”回答他的是御顷尧,“反正每年都会给道远而不及者一个复试机会,这次就和补试放在一起了。”
没想到王爷会主动和他们搭话,一个年轻的进士,挠挠头,说是拍马屁倒也是真心实意,“王爷之前那个决定,做的真好,不管别人怎么说,微臣都支撑王爷。”
这些考官还有生来就有王侯之位的人,怎么能懂寒窗十年却打了水漂的痛苦。
所以御顷尧能这样做,无论受益者是不是自己,都让许多文人墨客大声称好。
御顷尧知道他并不是趋炎附势的人,笑了笑,就不自夸了。
那个年轻的进士见王爷笑了也开心,脑袋却被拍了一巴掌,“还不快些干活?”
是礼部的老前辈,进士摸摸头,这才赶快干活。
三场会试下来,加上加试的一场,御顷尧和礼部众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连王府有时都回不去,就和众官员住在夫子庙,休息好了便又开始批阅文章。
最后紧紧张张地终于在规定时间内将名次公布,最终共选出了三百名贡士,揭榜之时,夫子庙被围得水泄不通。
而御顷尧总算才能得以休息,就没有再凑那个热闹,而是回到王府,美美地开始睡觉。
楚西辞知道他累了,便带着管家去夫子庙收拾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路过榜单之时,只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