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新兵带着自己的被褥来的,属下觉得不合规矩便多问了几句。”
众人刚刚分明听见那挨个儿大喊了将军的大名,若不是身份尊贵怎么敢直呼王爷名讳,现在都立马跪下,心里开始发憷。
楚西辞看向御顷尧,有些无奈。
御顷尧此时怒气冲冲,呵道,“白医官是皇上钦点的御医,体寒多病,本王给他准备了厚被褥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那些士兵纷纷点头。
“扎好寨以后,每人五鞭。”
军营中的长鞭,都带着刺条,一鞭子下去就已经好不了了,五鞭子是要整个身上都皮开肉绽啊。
那些士兵连忙求饶,楚西辞虽没见过这刑罚,但见这么人的反应便差不多明白有多厉害,有些不忍。
“将军,还是算了,你罚了他们最后还是得我来医治,这不是连我也一起罚了?”
御顷尧看看楚西辞,“你还替他们说话?”
楚西辞小声道,“是在替你说话。”
要是以后大家知道了她是女人,觉得将军为了一个女子重罚手下,失了军心可就不好了。
御顷尧明白楚西辞的意思,但这群混蛋御顷尧不想放过。
“看在白医官的面子上,就都自罚绕营跑二十圈,跑不完没有饭。”
士兵们感激不尽地看着楚西辞,“多谢白医官,刚刚多有得罪。”
楚西辞摇摇头,但想起刚才还是心有余悸。
要是他们真的发现她是女人,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你不要在这里了,跟我到前面去。”
士兵看着御顷尧对这医官都不自称本王,更觉得这医官地位高贵,决定以后再也不敢招惹这医官。
楚西辞拒绝,“那怎么行?”
虽然很危险,但楚西辞不愿意被区别对待。
“那你还是走着,没有马车给你坐,可以吧?”御顷尧明白楚西辞的心思,无奈地说。
楚西辞想了想,“行。”
“你!”御顷尧见楚西辞答应了,转头严厉地指着最开始挑事的男子,“给本王把白医官的被褥搬到前面的马车上去。”
“是!”那男子立即将被褥抱起来。
御顷尧看着被褥蹭在男人身上,有些不爽,又喝道,“不许在你身上蹭,都脏了,给本王端起来。”
那男人听了御顷尧的话,立即将被褥端起来,远离自己的身体。
楚西辞看着御顷尧幼稚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听见身边的笑声,御顷尧低头看着楚西辞的笑脸,心中一片暖意。若是楚西辞这声音能换换就更美好了。
傍晚扎好营以后,那些对楚西辞不敬的士兵就开始绕营罚跑。一下给全军起到了警示作用,谁也不敢对这个白蝶医官不敬。
第二天依旧是巳时出发,这样连续走了三天。到了第四日中午,终于到了洛阳伊川,和驻守在这里的军队会合。
平中侯前来与御顷尧汇报战况,算是交接,这样一来,他也可以撤兵,暂时休整一会儿。
“这位是军师,华修。”伊川县令为御顷尧介绍。
战事紧急,御顷尧并没有去县里报到,而是县令亲自过来,接待御顷尧。
御顷尧抬头看那军师,面前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细细的八字胡,一身布衫,与其他甲不离身的士兵格格不入。
“将军。”华修上前作揖,微微躬身。
御顷尧点了点头,但看华修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同样是文人,华修身上的气质与孙磊完全不同。
“左将军,申时。右将军,律野。”
县令继续介绍道,两个身披盔甲的将士站出列,抱拳,“参见将军。”
看这两人的样子,那个左将军精瘦的模样,并不羸弱,一脸英气,看起来比较沉稳。
右将军比左将军稍微壮一点,但体格看起来不错,并不是大肚喃喃的样子,应该是比较耿直的类型。
御顷尧点点头还算满意,之后又介绍了一些主要将领,县令只说了一遍,御顷尧脑子里便差不多都有了底。
这要多亏了平时的勤学了,锻炼的记忆力也非同常人。
“近来怎么样?”御顷尧见介绍地差不多了,便开口询问自己一直很关注的战况。
“回禀将军。”军师开口回答御顷尧,“自淮南王败走以后,便一直是属下等人在坚持苦战,将军来的三日前刚经历了一次偷袭。”
“偷袭?”御顷尧有些好奇。
左将军补充道,“实际上在属下等人刚刚迎战北狄之时,北狄还有些难打,且攻势凶猛,只是近来不知为何,北狄突然改变战术一般,不再着急了,只在前几日偷袭了一次,之后又不见动静了。”
“不是还来叫战了吗?”右将军提醒左将军。
左将军点点头,看向御顷尧,“对,是有这么一回事。”
“叫战?”御顷尧单凭这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