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越行越远,御顷尧始终没有追上。楚西辞越来越担心,这时却听见前方传来马蹄声,是北狄的援军!楚西辞心瞬间沉入谷底,御顷尧快走啊......
为首的一人和驾驶马车的士兵不知道在说什么,看了看马车上的医官们,很是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便留人继续护送他们,而他则去了御顷尧所在的地方。
楚西辞合上眼睛不想再睁开,生怕一睁开眼便是御顷尧已遭遇不测的世界。
马车又前进了两刻钟后停了下来,楚西辞和众医官被拉下马车,蒙上了眼睛,一路拉拉扯扯,不知被带到了哪里。
几个士兵不知喊了句什么,便从后面对着他们的膝弯一人一脚,让他们直接跪下。
眼上的布条被解开,手上的绳子也解开了。楚西辞悄悄打量周围,宽敞的营帐里,躺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闭上眼睛奄奄一息,一边好似是大夫的人正在照料他。
帐中的另一个男人站起来,看穿着应该是个地位不低的人。
他从左到右,将他们每个人都打量了一遍,似乎很高兴,一开口却是流利的中原语,“你们谁能治好将军,便重赏,若是治不好,就现在杀掉。”
楚西辞一惊,原来如此!
怪不得北狄人一直拖延而不进攻,且总是偷袭庵庐,原来重点在中原的大夫身上。
难怪一路不直接把他们杀掉,而是众人看护着送了过来,原来是北狄的将军竟然生病了。
不等楚西辞猜测这将军究竟得了什么病,竟然北狄的大夫治不了,非要找中原的大夫。
那个头目话音落下便拔刀指着第一人,“你先来,不要耍花样。”
那医官颤颤巍巍地上去,仔细给那将军把脉,北狄大夫在一旁谨慎地看着,生怕医官做出对将军不利的事。
半响,那医官好似确定了一般,转身看着那领头,“将军中的是湿毒。”
“毒?”那领头疑惑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对医官的话倒也不怀疑。
湿毒?楚西辞飞快的想着。“大概是将军的体质并不适应这里......”
“不要给我解释,直接说你要什么药。”
那个头领直接没有耐心地打断医官说的话。
虽然只这么一句话,不止楚西辞,下面跪着的所有医官都明白了这北狄将军怎么了。
说是毒,其实是病。北狄天气炎热,气候干燥,而这里确实整个楚国气候最宜人,空气也最潮湿的地方。
想必那将军应该是水土不服,但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军营中只是铺了薄薄一层毯子,这卧病期间,将军早就湿气入体,积成毒了。
突然,楚西辞在医营看到的书浮现在脑海中,这不正是那些书所介绍的病吗?
这里的士兵原本就生活在这里,自然是不会水土不服,医官对这样的病例只是听说过却并不会治疗,怪不得上次掳走的医官一个都没能活下来,且将军也没人治好。
但这次他们是从京城过来的,京城比这里要干燥上许多,虽然不会有人像这北狄将军一样反应剧烈,但确实会有这样的士兵存在,医官们都会以防万一。
那医营那些书原本就是打算给这些大夫看,让他们学会了怎么治这病,然后再通过这种方式把大夫送到这里来,原来如此......
这一切都想通了的楚西辞不由得浑身一战,那建立医营置办那些书的人不就是间谍?
楚西辞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人,没想到北狄不知何时,已经将间谍安排地到处都是。
这里的几个医官都是会治这病的,现在就看救还是不救......
那领头见医官似乎可以医治他的将军,有些期待,却见那医官对治疗却一言不发。
“怎么了?你想死吗?”
医官撑地的手微微颤抖,可以看出来对死是恐惧的,但依旧不卑不亢地说道,“我等是楚国医官,怎可为敌方将军疗伤。”
“找死!”那领头一刀便刺入医官体内,再一用力将刀拔出,鲜血顺着刀刃流淌,只见他举起刀,指着下一个医官,“我没有耐心,你,下一个。”
像是怕医官的血染脏了那将军的被褥,他一脚将死去的医官踹到一边,看着第二个医官。
那个医官浑身发抖,走了上去,和刚刚的诊断无异,虽然害怕,但想想若是自己在这里救好了敌方将军,一旦中原沦陷,他们的家人也该保不住了。
见第二人依然不救,领头已经确认了这批医官都对将军的病很是了解,便毫不留情地解决了第二位医官。
接着是第三人,正当这位医官表明决心之时,门外突然来报,不知说了什么,那领头突然大笑,吩咐了一句。
然后转头看着剩下的医官,嘴上的笑意仍未褪下,“你们的将军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你们看怎么办吧?”
话音刚落,门帘被掀起,两个士兵抬着一个血人进来,重重地扔在地上,那模样,不是御顷尧是谁。
御顷尧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