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洛岑从来没有这般着急做过什么事情,一路上的丫鬟和侍卫看了洛岑严肃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虹儿刚伺候完华烟洳洗漱,正在外面倒水,就见洛岑迎面走来,一时间虹儿有些惊讶,也就华烟洳的病刚治愈那会儿洛岑前来看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这大清早的,温度都还没有暖起来,洛岑突然过来了,虹儿站着也不是,想赶快进去通知华烟洳也不是,便想着大声一点行个礼,也好给华烟洳提个醒。
但虹儿还没有动作,就被洛岑伸手示意安静一点了,虹儿提着一铜盆,站在门外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洛岑一步步走进,最后进屋。
洛岑抬脚迈进门里,就见华烟洳正坐在木椅上,梳妆打扮。
铜镜上突然出现的熟悉身影,让华烟洳梳头的手一顿,她迅速转头看向身后的人,过来是洛岑。
华烟洳一下子便笑了出来,“城主,你来了。”
洛岑怔了一下,本来想着怎么开口都忘记了,只是舒了一口气,轻轻点点头,“嗯。”
华烟洳赶紧快速整理了一下头发,言笑晏晏地走到洛岑身边,“城主,你坐吧。”
洛岑点点头,便坐了下来。
华烟洳抬起脖子向外张望,“虹儿?”
“诶。”虹儿将铜盆放好,立刻答应了一声,见华烟洳和洛岑也没有怎么样,便放心了不少。
“煮壶茶水过来。”华烟洳吩咐着。
“是。”虹儿路过洛岑身边不敢东张西望,低着头拿了茶壶便匆匆下去了。
其他下人也识眼色地离开了,屋里只剩下洛岑与华烟洳两人,气氛突然显得沉寂起来。
“城主吃过早饭了吗?”华烟洳顺嘴问道。
洛岑点点头,“怎么,你还没吃过吗?”
华烟洳摇摇头。
洛岑便转头吩咐下人,“给夫人弄点早餐过来。”
华烟洳看着洛岑,只觉得现在的对话与往常没什么区别,就好像他们两人又像平时的日子中那般了。
华烟洳忍不住感慨道,“城主有些日子没有过来了。”
“......”洛岑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几日的事情。
“澈灵的事情查清楚了?”出乎洛岑意料的是华烟洳竟然自己提起了林澈灵。
“怎么说起这个?”洛岑奇怪着,不就是她一手嫁祸给林澈灵的,怎么又主动提起了。
“不是澈灵做的,就算证据再确凿你也不会相信的,对吗?”华烟洳半仰着下巴,有种大病初愈的病态,但浑身的气场全然与之前温柔贤淑的模样不同,反倒有些林澈灵平日里表现出来的强势。
洛岑一时间有些恍惚,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突然觉得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夫人了,不,可能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了解过华烟洳。
虹儿将茶端了上来,给华烟洳和洛岑一人倒了一杯,见气氛不对,便立刻下去了。
“问题在于,这件事情事实上也并不是林澈灵做的。”洛岑纠正华烟洳的说法,总觉得她将自己说得好似是总会偏袒林澈灵的样子。
华烟洳这次没有立刻恢复,而是想了想,此时她已经差不多确定洛岑确实是已经知道了她的事情,也是,那两位大夫不会什么都不与洛岑说的。
“你怪我吗?”华烟洳看着洛岑询问道,眼神已经沾染上了一些阴郁,大概在洛岑没有出现的这几天,华烟洳也想了很多吧。
洛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茶杯,慢慢说道,“怪不怪你,你都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事。”
“嗯。”华烟洳点点头,“你都知道了吧?”
“是。”洛岑想了很多种华烟洳与他交谈的模样,场景,她会不会争吵,会不会哭闹,但都没有。
洛岑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交谈竟然是这么的平静,平静地都有些压抑。
“......你为何不直接告诉我?”洛岑心里在乎地并不是华烟洳能不能生育,可能女子不能生育听起来有些无法被夫家接受,但是洛岑心里觉得自己并不是在乎这些的人。
比起后代子孙,洛岑明白自己,他想要的只是华烟洳。
但华烟洳听了洛岑的话却是一声轻笑,“我怎么告诉你?”
洛岑抬眼看着华烟洳等着她说下去。
“从最初嫁给你的时候,这件事情就开始隐瞒了,若是追根溯源,这都不是一件什么稀奇事情了,我骤然告诉你,就算你不在乎我能不能为你诞下子嗣,你会对我的欺骗一点也不在乎吗?”
“我......”洛岑沉默了,他确实有些不能。
“你平时里恪守教条,最不能容忍他人的欺骗,得知了他们欺骗之时,就算那个人是我,你也会生气的。”
华烟洳太过了解洛岑了,仿佛每个人嫁进贵族的女子都费尽心思地研究过自己的夫君,而她们的夫君就不会那么热衷于知道她们的喜好和性情。
好夫人,好妻子的标准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