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执小手,双双紧握着,洁白无瑕的纸张赫然便落笔成字。
窗外,一影子迅速闪过,与此同时,御顷尧却执起毛笔顺着毛笔方向甩去。
墨迹点点在青白窗纸上落下星星点点。
影子闷哼一声,行动倒也慢了些。
门吱嘎取开……
黑衣人惨白着脸,蹲在墙角,正待抬头看去,却见青松白雪鞋面连着一袭白衣,在往上看去,便是一面无表情,刚毅与儒气兼之的面庞,紧抿着唇,自有不怒而威的气势。
周围却亮起来,脚步声由少渐密,从各处传来。
黑衣人咬咬牙,冷汗却自额头滚落。
肩膀处,一支黑狐毛笔直立肩头,伴着血迹斑斑。
他自知今日既已落入御顷尧手心,在难逃开,索性昂起头,呵呵冷笑:“素闻八殿下青冠白面,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御顷尧岂不知他心里所想,既然已知他心里所想,又怎可如了他意。
他冷漠的:“你倒也非怕死之人,来王府究竟为何?”
“王爷,您名声远播,我今晚便想着来此一窥究竟,看着真假,未曾想王爷竟这般对待客人……”
黑衣人肩膀血液依旧不停,可想而力道有多惊人。
管家早立在一边,见黑衣人胡搅蛮缠,愤恨不已,主人又在身旁,不敢多说,只恨恨的盯着黑衣人,左右看着不对付。
“我家主人问你话,你实话实说就是,莫要声东击西,不要以为我家主人不知你为何来此,若不是为了偷东西,便是为了别的见不得人的目的……”
黑衣人一愣,随即仰天大笑一声,突然正色:“笑话,堂堂八王爷府的人,身为管家,竟也可说出这等无凭无据的话来,诬赖小人,小人既然深夜来此,必然不是为了偷东西,若真的是为了偷东西,又怎会在王爷的房间外流连至此……”
这男人口才甚是厉害,虽已处下风,但嘴舌还不饶人,御顷尧只盯着他看过半晌,口气却转为凉薄:“既是如此……”
御顷尧走过去,随手将男人腰间玉佩用力扯下,放在手心细细查看。
男人脸色赫然大变,伸手欲夺回,但终究手臂无力垂下来,咬牙切齿,脸色极其难看。
只见,这玉佩的马尾上,赫然便绣着一皓月当空的图样。
“好一幅皓月当空图,当真逼真,好绣工。只是不知是何人所绣?一男人天天挂在腰际,必然别有用意……”
黑衣人紧着牙齿,低垂脑袋:“这是小人私人之物,且是与小人相好之物,与王爷无关,请王爷把这玉佩还与小人……”
“本王瞧着,倒像男人用的东西,与你相好的可是一男人……”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围着的人无不奇怪之色,这男人好男色,当真?
恰在此时,一幼小孩童走出,身着青色短衫,小小嘴巴嘟着,染了朱似的红艳。
面庞洁白如雪,五官与气势却于御顷尧惊人相似。
孩童一出声,便若黄鹂般清脆:“父王他是何人?”
御顷尧水眸深沉,突然寒光一闪,远处的仆人立时会意,便一拥上前,绑着的绑着,踢着的踢着,很快把那人带下去。
御顷尧瞧着儿子一脸疑惑的神色,随即蹲下身,纤白手指轻叩儿子的面庞,细若凝脂,这孩子的肤色与他母亲那般细腻。
“刚才是仆人闹着玩……”
“闹着玩儿,为何要绑着?”
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御顷尧真拿这儿子没办法。
这时,远处一声巧笑,便伴着清若幽兰的香气,身着白衫以至眼前的楚西辞,面带含笑轻轻扯着儿子的手:“别再打扰你父王,天色已晚,娘亲领着你去歇息……”
旻儿点了点头,听话的看着御顷尧,嘴巴依旧嘟着,仿佛这一撅嘴,天下的好东西都给了他,也不妨。
“父王,不如今夜陪儿子一起睡?”
小手顺势捏住御顷尧的手,大手握小手,好一副暖洋洋的父子亲切图。
御顷尧心头升起一股暖意,竟生了几分恋恋不舍之情,随性点了点头。
“好……”
一盏烛火闪烁,将屋子里的黑暗驱除了几分,灰灰黄黄的房间,摆设极其清雅,可见平日主人之用心和性格之若兰。
御顷尧半躺在榻上,单手支腮,一副飘然出尘的模样,身上的衣衫已褪下。
白日穿的衣裳,却在楚西辞手心躺着,青丝白线,轻轻缭绕,楚西辞手中拿着针线,在烛光下一帧一帧细细的描绘。
“这衣裳破了,你帮我补了,我才放心。”
话音刚落,他却升起几分调笑心理,随即又道:“不过,你若真不想看我穿衣,我倒也可不穿。”
楚西辞细细撇那男人一眼,略带些矫情,可偏偏这一眼落在御顷尧眼里,却多了几分异样情绪。
“这衣裳已经补完了,若是没别的,大可……”
“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