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暮色四沉,楚西辞闲来无事便敲着棋子,叮叮当当,有如心事一般,毫不消停。
她双目有神,盯着棋盘细细看了两眼,心底却不知为何偏偏乱如一团麻草,白子突然落盘,已然破了棋局。
突然,从远处传来脚步声,楚西辞被声音惊动,抬起眼眸看了一眼,随即抿着嘴唇笑,原来是世子回来。
“我早就过来看你,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我想,寿康伯的事也不至于让你这样?”
御顷尧坦然在她对面坐下来,眉峰轻轻一挑,楚西辞方才想起刚才那些人的话来,因此又想到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包括御顷尧的事。
当初楚西辞和御顷尧的婚事刚刚定下来,东地那边的家族本来是准备要来参加喜宴,喝个喜酒凑个热闹,可是,却没想到战事频繁,不得不延迟,再后来,婚事遭到其他事情破坏再次被迫取消。
但是御顷尧因为这次事件,反而对外宣称自己准备要娶妻的时候,并且在三日后一定拜堂,可是那些亲眷家属压根没来得及赶来赴会,以至于,楚西辞到现在都没见过御家的夫人,还有其他的亲人家族。
“我只是在想事情……”
楚西辞轻轻笑,并没有直说什么,反而笑盈盈的转过头盯着御顷尧看:“你是否打探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御顷尧摇摇头,口气轻轻:“我暂时没有打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寿康伯这个人非常谨慎,他的书房,还有密室里都没有找到和二皇子直接来往的信物证件。”
“按这种说法,当初他当工部侍郎的时候,贪赃枉法的那些账本不应该没有,难道这些你也没发现?”
楚西辞皱着眉头,心里觉得纳闷,这个人也太谨慎了,不愧是二皇子在地方上最大的靠山,最大的背后倚仗,行事作风极其狠辣,极其谨慎,而且非常棘手。
“估计都被他销毁了,现在整间密室,我从头到尾都没发现任何有力的证据,包括他现在在粮行的账本,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嫌疑……”
楚西辞很无奈,说实话,这个家伙很难对付:“如果真的这样,恐怕就难办了,我总觉得他们家不会一点问题都没有。”
“有一个问题到现在我都不明白,按照账本上记的那些总统计来讲,他不该会有今天这么庞大的财富。”
楚西辞捏起一串珍珠看了看:“这珍珠光滑有度,大小匀称,色泽极其亮丽,没有任何瑕疵,这一定是东海明珠,这样一颗明珠价值千金,甚至有价无市,寿康伯能买得起这种东西,你说他没钱我还真不信……”
“他整整有两箱这样的珍珠。”
因为惊讶,珍珠从楚西辞的手中瞬间滑落,哐当一声直接落在桌面上,惊愕得嘴巴合不拢,半天才:“什么,竟然这么多,这两箱他得需要卖多少粮食,他得卖多少粮食才能赚到珍珠这样的价,我真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富有。”
御顷尧点点头:“你说的没错,东海珍珠向来是东海诸国的一部分特产,可是他足足有两箱,这证明什么?这证明他用一种东西或者特有的东西去和东海做交换,我倒是想知道他拿什么东西去交换,又把什么东西卖去东海了。”
说完御顷尧脸色一沉,又道:“我今天倒是特意去打探了一下分管梁行的人,有一个叫刘群的管事,我们应该从他这里下手……”
风和日丽,春色西江,这里的山水明净如画,风景秀丽,极其诱人。
而靠近江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不胜其数,宛如天上的星辰一般散落在浩瀚大江上,游江赏玩的人更是热闹非凡,而其中最热闹的便是人尽皆知的花船。
大铁牛非常无奈的上传一副慵懒无奈的样子,白芷随后而上,却偏偏十分感兴趣,东看看西看看,半天看不过来。
而刘群就在这艘船上,这艘花船上。
楚西辞和御顷尧不方便进入这种地方,所以只能让大铁牛一个人来碰碰运气,白芷却是刻意派来专门保护大铁牛,随时见机行动。
“我说白大人,您说说吧,你这怎么就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早就听说了,您可是经常去那些花楼流连花丛,向来是花丛中的老手,像这种场面,你不应该会这样,说不定你应该心中窃喜……”
大铁牛调侃着,而白大人却抽了抽嘴巴,自己可不是什么花丛老手,还说自己不在话下,这分明就是找抽,话说,自己从来没有嫖妓的嗜好,好吗?
“哎呦,您看看这两位爷,您可是好久都没来了,不过我看您这一副面相,果真是有福气的,要不要我给您介绍这花楼最好的姑娘,前些时日倒是来了一个精致玲珑清秀有加,就如这春江山水一般,美不胜收……”
老bao说的满面春风,甚是得意,说起自己船上的姑娘,那是数不胜数,多如过江之卿。
白芷眼睛一翻:“我倒是该服气您吧,说实话您看看这老bao都说您是这里的常客,你还说你没这个嗜好,说出来鬼才信……”
“你可别信这老bao的鬼话,我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