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家都已经跟端木微澜一行人出门了。
薛枫跌坐在做工繁复的太师椅里“怎么可能,这孩子若真过了熏儿的先天之毒,那这些年,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父亲,先天之毒是怎么回事,牧蓝姑娘除了红颜醉之外,还中了一种毒嘛?”薛跃懵懂的问道,总觉得牧蓝姑娘这一出现,自己的父亲和爷爷都有些不对劲了。
薛枫愣愣的摇头,薛问跟着道:“熏儿失踪的的确诡异,而且,你记不记得,她最后一次来谷里的时候,身上的先天之毒,起色很不错,好像的确没了。”
“可是,她怎么舍得?”薛枫痴痴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那是她的孩子,她还那么小,她怎么舍得让先天之毒折磨自己的孩子?”
“或许,事出有因吧?”薛问无奈的摇摇头“有些事情,总归是我们不知道的,就不要多想了,起来吧,想办法找一颗醉红颜的解药给那孩子送去,就不要,让那孩子更苦了。”
薛枫站起来,声音飘乎乎的道:“我知道了父亲,我这就联系红颜阁的苏阁主。”
薛问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薛跃看着祖父的背影,莫名觉得日日见面的祖父,今日竟然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让人看着,莫名觉得心酸。
端木微澜出门后,梓樱才贼兮兮的问她“小姐,你真的有那个什么雪域冰蚕嘛,属下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你不会是骗个老牛鼻子的吧?”
“你觉得呢?”端木微澜觉得梓樱对薛问这老牛鼻子的形容非常形象,不由得笑出声来。
梓樱歪着脑袋,略微思考了一会儿“我觉得小姐你应该是真的有雪域冰蚕,因为小姐你不怕疼,不怕苦,但是没道理去找死,如果没有雪域冰蚕的话,小姐你就算不求人,也一定会想办法让薛问那老牛鼻子给你解毒的,不会就这么走了!”
“还是我家梓樱聪明。”端木微澜笑着刮一下梓樱的鼻子,转身对云中鹤道:“云兄身受重伤,不宜长途不行,梓鸢虽然不比神医谷之人,对付一些外伤也还是有些手段的,不若与我一同上车,让梓鸢替你处理一下吧?”
云中鹤不甚在意的摇摇头“在下都是皮外伤,不碍事,倒是端木将军你,红颜醉毕竟不是随便的毒,若有办法,还是尽快解了吧?”
“多谢云兄关心,这件事,我自己有分寸,对了,出门在外,再以将军相称还是多有不便,还请云兄直接称呼在下为牧蓝便好。”
端木微澜说着,掀开车帘子让云中鹤先上去,侧首对等着上马车的梓樱道:“马车里面窄,我方才来的时候让夏离帮你买了一匹马,你和柳盛一同骑马跟随我左右吧。”
“啊?”梓樱不甘心的长大了嘴巴,被端木微澜一瞪,顿时委委屈屈的答应“属下明白了,我去骑马就是,凶什么嘛?”
拽着马缰跳上新买的马儿后背“马儿马儿,你被你的主人卖了,我被我的主人甩了,我们同命相怜,好可怜啊!”
端木微澜听的嘴角一抽,尴尬一笑,对云中鹤道:“这妮子被我给惯坏了,云兄千万别介意,她平日里见了马儿比见了亲爹都亲,这是怪我让你占了她的位置呢,不管她,一会儿就好了。”
云中鹤随意的摇头“没想到传闻中的夺命罗刹,对下属竟然是这般和善,若是让传闻你凶神恶煞,杀人如麻的那些人看到了,只怕是要惊得掉了下巴的。”
“云兄你呢,在认识我之前,也是那么想的吗?”端木微澜靠在车壁上调笑的看着云中鹤,眼神飘忽,让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云中鹤点头“毕竟十八岁之年龄,能成为一方统帅,在战场上站稳脚跟,没有点雷霆手段,是做不到这些的,所以,就算你真如传闻中那般,在下也是能理解的。”
“还真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说,看你板着一张棺材脸,因为又是一个高实力,低情商的典型代表,没想到还挺会说话的嘛?”
端木微澜说着,侧首梓鸢“准备好了没有,这位大哥身上的血腥味儿可是连我都闻见了,不单单是皮外伤那么简单吧?”
“这就准备好了小姐。”梓鸢将需要的纱布,剪刀,金疮药等放在小桌子上,这才转身“劳烦云大侠宽衣吧,都忍了这么久,不会连自己的衣服都脱不了了吧?”
不了解的人都以为端木微澜身边的梓樱调皮又毒舌,而了解的人却更明白,相比起梓樱孩子气的嘴炮,更毒舌的其实是她姐姐梓鸢,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有的时候就能怼的人怀疑人生,然后想不开就去自杀了。
云中鹤显然绝对没想到端木微澜这个默默无闻的小姑娘一张口就敢调戏自己,愣了一下,才笑道:“都说有其主,便有其仆,牧蓝姑娘平日里,原来就是这样子的吗?”
“你别无赖我家小姐,就你这身材,我调戏你一下都浪费我的口水。”梓鸢说着,哗啦一声直接将云中鹤的上衣给撕开,那动作简直不是一句粗暴能形容的。
连端木微澜都忍不住捂脸“梓鸢你只知道,你这样子,也比像是强抢良家妇男的女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