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妃吩咐完,对大皇子道:“为了公平起见,大皇子殿下您若是想找人画的话,我们可以提供一下笔墨。”
画具很快就准备好了,只是作画的不是笔,而是被削成长条状的炭条,见月零歌好奇,月零煞解释道:“据说淮南王妃年轻时曾跟一个怪老头学过一种要速写的画法,用炭条在纸上画出人或物的轮廓,速度极快,图像清晰明了,如今大理寺卿元湛大人为了破案,还专门让人找淮南王妃请教过这种画法。”
“哦,原来如此啊,我们也要进宫嘛,可我不想进宫啊?”月零歌苦了一张笑脸,月零煞拍拍她的脑袋“难道你要看着淮南王府被陷害而袖手旁观?”
“那不行,淮南王府都是好人!”月零歌低声否认。
月零煞再不说话,自家妹妹不喜欢进宫是真的,但是骨子里的正义和善良也是真的。
淮南王妃画的很快,站在院子中凉亭里,她只画了被巡防营士兵打乱的花草树木还有满地的淮南王府士兵的样子。
众人进宫的时候,皇帝正在和左相,右相几个大臣商量使臣求亲的事情,被内侍保得一连串人名吓了一跳“这是发生何事了,这么多人一起来见朕?”
皇帝惊呼一声,连忙道:“淮安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
淮南王扑通一声跪在皇帝面前“求陛下给老臣做主,给淮南王府一个公道!”
淮南王和夜王这种身份,面见皇帝的时候,除了在早朝上和一些正式的宴会场合,其他时候是不用行跪拜大礼的,此举别说是皇帝了,就连月相和周敬梓都,吓了一跳。
淮南王站起身来,从怀里掏出一叠纸,交给皇帝,这才缓缓道:“今日微澜和月大统领几人到老臣府上做客,微澜念及认老臣做了义父,拿了不少礼物,我们鉴赏完礼物,老臣想回微澜一点东西,让王妃去书房拿东西,岂料,礼物没拿到,竟然找出这些东西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一目十行的看完那些信件,厉声问道:“你淮南王府上怎会有与西凤往来的信件,还有月相,你二人密谋扶持阙儿当储君,以便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有此事?”
“噗通”一声,月相重重的跪在地上“陛下明鉴,老臣与淮南王私底下素有往来,今日也是拍了犬子和小女送南关的药酒去给淮南王治疗腿疾,可若是说密谋扶持四皇子为储君,以图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实在是天大的冤枉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啪”的一声将东西扔在月相面前“你们都看看,都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事?”
“启禀陛下,微澜给义父送了一件摒弃榜上排名第六的方天画戟做礼物,义父高兴,说是让淮南王妃拿一盒他们年轻时先太后赐予的东珠给臣做回礼,这些东西就是淮南王妃去给臣拿东珠的时候拿出来的,当着我们众人的面拿出来,我们都看过,如果义父和月相真的密谋一些事情的话,淮南王妃怎么可能当着我们的面拿出来。”
“端木将军所言不错,这些信件臣也看过。”月零煞适时的开口“而且,就在淮南王妃翻出这些东西不久后,大皇子殿下就以追缴刺杀北漠使臣的刺客为由,闯进淮南王府,手持陛下金令强行搜查王府,试问陛下,以成禁军统领之经验,搜查刺客不去查偏方后院,乃至最容易藏人的酒窖密室,却专门查王爷的书房,世子的书房,和淮南王妃的卧室,这不是有备而来,又是什么?”
“没错,当时那些巡防营的士兵说没搜到刺客的时候,大皇兄殿下还很震惊的样子!”
四皇子也插了一句嘴。
“大皇子人呢?”事已至此,究竟是什么情况,皇帝差不多已经明了了,开始问大皇子的行踪。
燕惊鸿适时的开口道:“大皇兄来的时候身上沾了些污渍,说是去贤妃娘娘那儿换一身洁净的衣服,再来面圣。”
“陛下。”最擅长在御书房装隐形人的苏祭酒突然开口,语气颇为惊讶。
皇帝问道:“苏爱卿可是有何发现?”
“启禀陛下,老臣虽然主管国子监,但是对书法笔记也有些涉猎,这些信件,以老臣来看,并非所谓的淮南王,月相,西凤女皇所书写,而是全部出自一人之手。”
周敬梓乃是二皇子的人,可是今日大皇子陷害的这些人如果能被他所救,就可以完全拉拢到二皇子的阵营里了,只是苏祭酒的话太令人惊讶,是以才惊讶问出口。
“苏祭酒,虽然本官也不相信淮南王和月相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可是你说这些笔迹完全不同的信件竟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这怎么可能?”
苏祭酒身边的一个白胡子老头抚着胡须缓缓摇头“周大人莫要惊讶,据本官所知,这种情况并非完全没有可能。”
皇帝急得不行“冯御史,苏祭酒,你们快快道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启禀陛下,常人书写,虽然笔迹上有自己的特点,但难免壁画时断时续,可是陛下您仔细看,这些信件上的字都是连贯的,一整张纸上的字迹都透露着很明显的这封信就是淮南王所书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