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摸着胡子道:“殿下你也知道,二皇子自诩高雅,最是不喜别人对他口出粗言,那章孝凌不知道二皇子的身份,隔着门破口大骂,二皇子隔着门听了些污言秽语,自是怒不可遏!”
“然后呢,难道那章孝凌的儿子也没有自报家门嘛?”燕惊鸣可是知道,那些个官家子弟最是喜欢炫耀自己的身份,拿老子给的身份吓唬人了。
许知远摇头笑,似乎很好笑似的“要不说这霉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啊,二皇子一怒之下连人都没看清楚就直接下令杖责三十后扔到京兆伊要严惩章公子,说是扰乱治安,欺负良家妇女,谁知道那章公子娇生惯养的,被杖责三十,又扔到京兆伊府衙门口,一时感染了风寒,等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
“好,好,老二这三十杖打得好啊!”大皇子惊喜的溢于言表“马上安排我们的那几个御史,弹劾二皇子作风不良,以权压人。”
旁边的管家正要答应,就被许知远阻止“不可,殿下,二皇子此事一定会传到陛下耳中,该怎么处理,陛下自有决断,现在莽撞上去弹劾二皇子,反而会暴露我们在御史台的人。”
“那依许先生的意思,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就不管了?”大皇子显然有些不满意,他跟二皇子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机会踩对方一脚,就这么放过,教他如何能甘心?
许知远也明白这一点,于是立即道:“当然不是,殿下可以教我们安插在二皇子那边的御史弹劾兵部尚书教子无方,欺上瞒下,大不敬,届时,自然会有人出来反驳,到时候,这件事不用殿下弹劾,二皇子不也还是要载个大跟头?”
大皇子瞬间恍然大悟“还是先生想得周全,即是如此,那本皇子就只等着老二应付父皇的盘问和百官的弹劾了,想必,此次就算不能彻底让他与东宫失之交臂,也会让父皇对他印象极差。”
如大皇子所愿,第二天早朝上二皇子就被几个中立没站队的御史给弹劾了,当然,也如许知远安排的一般,还有几个御史弹劾了兵部尚书章孝凌。
毕竟,章孝凌虽然是朝廷命官,他儿子确实五官无职的,二皇子再怎么不是,以一个平民百姓的身份冲撞当今皇子,在很多注重礼仪教化的顽固派眼中是不可饶恕的大不敬罪。
早朝结束后,皇帝直接将几个御史和二皇子还有兵部尚书章孝凌都叫到了御书房里,怒不可遏的将那些弹劾的奏折直接扔到二皇子脸上“逆子,皇家的脸度让你丢尽了!”
二皇子自知皇帝最是反感朝臣进入青楼楚馆,也不辩驳,直接跪地认罪“儿臣让父皇失望了,但是父皇请相信儿臣的为人,儿臣此去倾城坊绝不是为了美色,只是无意间得知护国公在烈京还有隐藏的耳目,却又无法证实,这才迫不得已,去倾城坊这种地方收集一些有用的消息,以图将护国公余孽一网打尽。”
“护国公余孽,你有查到了什么,为何不告状朕,让神策营去查?”皇帝一听到烈京还有护国公的人,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二皇子立即道:“启禀父皇,若是以前,儿臣当然会上报父皇,借助神策营的力量去查,可是这次,父皇也知道,护国公就是在神策营被人转移到刑部大牢的,儿臣实在担心神策营也有护国公的人,会泄露了消息啊!”
“放肆!”二皇子一时着急口不择言,皇帝却突然怒吼出声,神策营是皇帝最信任的监察机构,如果连神策营都出问题了,还有谁是皇帝能够信任的?
大皇子一路跟来,都按照许知远说的没多插嘴,只是听到二皇子这番话后,等着他被皇帝训了,才开口“二皇弟此言差矣,护国公他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将耳目安插到父皇的身边的,那人之所以能从神策营转移走护国公雷震霆不过是因为手上有大内金令罢了,可不能怪到神策营头上。”
大皇子话落,一边的御史也道:“大皇子所言不差,手持大内金令就犹如陛下庆铃,神策营的人若是见到大内金令都不听从命令,那岂不是对陛下也不服从了,此事虽然的确是一个疏漏,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也正好验证了神策营唯陛下马首是瞻的忠心和诚意。”
“可是护国公雷震霆毕竟是朝廷要犯,若不是神策营有护国公的眼线,如何能够??????”
二皇子一心想为自己辩解,已经彻底忽视了皇帝对神策营的信任,再三提起神策营有护国公的内线的事情,终于让皇帝不耐烦“够了,错了就是错了,进一趟妓院罢了,朕不会为难于你,但是你如此再三狡辩,没有担当,岂是一个皇子所为?”
皇帝满目愤怒,他从年轻的时候就自以为是个强者,却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何自己的儿子整日明争暗斗,为了一个储君之位,居然连后宫内帷妇人们那些尔虞我诈的手段都使了出来。
今日御书房密谈本就是皇帝亲自安排,支持二皇子的除了那几个御史之外,没一个人入内,二皇子又担心皇帝对自己失望,会彻底丧失太子之位,着急之下触到了皇帝的逆鳞,这结果自然就好不到哪里去了。
被呵斥了一顿后,皇帝闭目道:“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