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过药的容月总算退了烧,却依旧昏迷不醒。&29378;&20154;&23567;&35828;&65306;&10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
铁狼来的时候给千落带了最好的创伤药,又是一脸愧疚的出现在柴房里。
“对不起,今日皇上要回城,我一早就带人去城外布置,回来晚了……”望着千落血肉外翻的眼角,他为自己的无能狠狠咒骂了一把。
“这不怪你,在这种地方,更多时候只能靠自己。”千落疲惫的靠在柴边,浑身上下的酸痛让她难以入睡,只好半睁着眼睛盯着铁狼。
他望姐姐的眼神,就像阿爹望着阿娘时一样。这就是爱吗?能让人不惜一切的爱情……
铁狼曾跟随阿爹南征北战过多次,南蛮一战中他为救阿爹受伤,为此曾在忠国侯府养过一段日子的伤。好像从那时起,他和姐姐的关系就变得有些超常了。
“皇上祭祖回来了?”千落偏过头,望着窗外夕阳的余晖,有意无意的问道。不过十来天她就已经被折磨得瘦骨嶙峋,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白纸。
铁狼点了点头,望着胖若两人的千落,虚掩在盔甲下的拳头重重得捶打着自己的大腿。
相比于他们二人,绿竹更显得兴奋,?“只要皇上一回来忠国侯府就能洗脱冤屈了,小姐你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千落却不这么想,“纵然幕后主谋能一手遮天,忠国侯府的事也有十来天了,宣城和渔阳不过一河之隔,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况且皇上虽然离开了,可‘战狼’还在。”
绿竹一惊,整个人面如死灰,“那皇上对忠国侯府灭门一事是……是默许了吗……”
千落望着余晖渐渐消散,心底早已是一片沉寂。
容月的睫毛颤了颤,整个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铁狼欲言又止,犹豫再三终究放弃了打算说出来的话。他脱下身上的外袍小心翼翼的盖在容月身上,然后说道:“若猜测没错,皇上一旦回来就会找合适的理由给你们安上罪名,或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掉。若是皇上根本不知情,那么在皇上回来之前,图谋不轨的幕后主谋就会先把你们不留痕迹的干掉。”
“爹爹一生战功卓著,是后凉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他可以对不起家,可绝不会对不起国。爹爹安分守己那么多年,如履薄冰,为人处事谨慎小心,却还是让人钻了空子。不管此事皇上知不知情,我们都不能依附他,帝王家的人都深藏不漏,唯恐日后不会被悄悄的捅一刀,就像爹爹一样,死得不明不白,忠国侯府也落得个惨烈的下场。”
千落眼中的光亮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死寂和空洞。目睹太多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她都已痛得麻木。养尊处优那么多年,从天堂跌下地狱原来只是一步之遥。
铁狼从袖口拿出一封信递给千落,“这是你师父让我给你带的信。”
千落半信半疑,犹豫了许久才敢接过。她怔怔端详着信封上“小五亲启”的四个字,苍劲有力,落笔生辉。
“小姐,诸葛先生说了什么?”
千落点燃一旁的烛台,待信燃烧殆尽才缓缓答道:“师傅和铁狼将军的想法一致,我们如今身陷险境,今夜子时皇上就会回到渔阳,届时铁兵营大半部分的将士都会出城迎接,一路护送皇上回宫。这时铁兵营的防护必定减半,师傅和姨娘会趁这个时候救我们出去,我们只需里应外合就好。”
铁狼不舍的拨正了容月散乱在耳边的发丝,温柔似水的眼睛里满是柔情,他说道:?“回宫路途短,你们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千落从地上拿来一块木炭,在地上圈圈点点画着,“我曾跟阿爹来过几次铁兵营,地形也蛮熟悉。若是没记错,铁兵营背靠大山,里面全是陷阱要从那里逃出去甩掉追兵最容易却不是个明智之举。而粮库附近的流沙岭能直达铁兵营外的竹林,虽然有流沙却不成威胁,只要到达竹林就能有隐身之处,甩掉追兵也不是难事。”
铁狼仔细端详着千落画的路线,眉头轻皱,他指了指标着粮库的圆圈,说道:“粮库四周重兵把守,要从那里逃出去并与你师傅汇合难度很大。你们当中必须要有一人去引燃铁粮库,制造混乱营造机会。不过,就算侥幸溜进去放火成功,可逃出来的机会,渺茫。”
千落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趾头发愣。她没有说话,望着窗外,凉风吹来,病弱的身体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空气间似乎有血腥的咸味。
“小姐?”
“我没事。”千落摆了摆手,合上了沉重的眼皮,却依旧能看到那红得骇人的血色。
柴房一度沉静之后,是绿竹自告奋勇的决心。
“小姐,由我去引燃粮库吧,我身材比较娇小很容易钻进去的。”
“不行!”
“小姐,这是唯一能逃出去的机会,我们不能错过。”
“我觉不允许任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