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女孩,因着身体上的痛楚,痛苦的呻吟了一声。&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那无法忍受的痛苦,让她双眉紧皱,一张小脸惨白,忽然猛的睁开眼,张着嘴巴粗重地喘息着。
铁笼差不多六尺高,二尺宽,因挂着黑布的缘故,一丁点的光也透不进来。铁笼底部只铺了一层薄薄的坐垫,因赶上这怪异的三月,早就被寒气冻得硬邦邦的,还有些湿润,恶臭味便是这样来的。
千落环顾四周,铁笼里除了她还有四个人,皆是女孩,可却见不得一丝一毫的生气,全都软趴趴的躺在那里,像是被下了药。然而角落里却有个女孩瑟瑟发抖,唇色惨白,瘦弱的身子上满是鞭痕,触目惊心。
千落把头偏向一旁,浑浊恶心的空气让她头痛得厉害,有气无力地企图掀起黑布,可浑身软得似水,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记得姐姐为自己挡下了箭雨,又被姨娘和师傅强制带着突围,却在铁兵营外的竹林里遇到大批黑衣人埋伏,厮杀中她似乎滚下了山坡晕了过去。
铁笼内死寂般的安静,只听得见“踢踏,踢踏”的马蹄声。
忽然马车停了下来,整个笼子都震了震,有人掀起了黑布往这里边仔细瞧了瞧,才又放下黑布。
千落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慢慢走过去,手里握着那个染血无数的步摇。
“别白费力气了,你这样只会死得更快。”角落里的女孩幽幽地开口,声音有些虚弱。
千落转头看着她,这个女孩满脸污垢像是刚从泥巴坑里爬出来,她怎么会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
“横竖都是死,不做又怎么知道没有一线生机。”
然慧冷嗤一声,缓缓抬起自己的手把衣袖挽上去,裸露出一条条更大更红的鞭痕,“这每一条鞭痕都代表着我的反抗。死拼,拼不出生机。”
千落默然,又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上。马车渐渐动了起来,笼内有些摇晃,寒意袭体千落感到了些许不适。
“你知道我们要被带到哪里去吗?”
然慧靠着铁笼边缘,换了个姿势后回答道:“听说过十里画廊吗?”
千落一怔,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然慧接着说:“我们会被买到十里画廊的虚空坊里,做男人身下承欢的工具。”
千落揪紧了衣裳,听着女孩说得云淡风轻她有些吃惊,可惊讶过后又觉得并无稀奇。
一个人如果从绝境中逢生过,在死亡中存活过,那还有什么可惧怕,哪怕是沦为下贱的妓。
千落忽然不说话了,闭着眼睛思索着该如何逃脱这样的命运。
她身上全被扫荡一空,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里衣,阿娘留给她的血玉也不见了,许是让这些人贩子搜刮去了,浑身上下她只剩下一个步摇。要用什么逃出去亦或是怎样才能让师傅找到自己?
然慧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冷言嘲讽道:?“别挖空心思了,进了虚空坊就没人能救你出来。”
千落却不以为然,“你试过?”
然慧撇过头,睁开眼睛盯着某处发愣,良久才说道:“认清时世吧,当下能自己活命就够了,哪管别人的死活。这笼子里的人每个都是被至亲亲手卖给人贩子的。乱世之中人命如同草芥,就连生你育你的至亲到头来还不是将你卖了换钱求存。我们甚至怪不得人贩子,若非至亲为了自保,又怎么会让他们多了条谋财之路。”
千落听得揪心,至亲这个字眼让她想起了姐姐和绿竹的死,整个人又陷入了绝望中。
阿爹二哥被一剑穿心,阿娘被硬生生掏出胎儿活活痛死,如今她仅剩的两个亲人也都为她而死。她爱的想保护的,同样爱她的想保护她的,都死绝了,只剩下她独自一人苟延残喘,孤苦伶仃。她的整个世界都已崩塌,一片废墟中有无尽的血液在流淌,有无数双血迹斑斑的手朝她伸过来,黑暗中有人凄厉地向她喊着,“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千落痛苦地闭上眼睛,身体和精神上的疼痛如巨石压顶,早已折磨得她千疮百孔。若非她竭力强撑怕是早就死在了那个山坡下。
千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右手里的金针因还未取出早已入骨髓,怕是终成废臂,身上大大小小新新旧旧的伤痕无数,怕是熬不过几天了。更何况她听说被买进虚空坊里的女孩没几个能活下来。她早已油尽灯枯,只剩下几口气和活着的信念吊着一条命。这样的她该怎么样逃脱被宰割的命运。
然慧察觉到千落的不对劲,慢慢沿着铁笼边缘爬过来,问道:“你怎么了?”
千落低下头,凌乱的头发垂落,枯黄而干燥还夹着泥巴和枯草,脸上还有未清洗干净的泥巴和血迹,然慧不难想象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有风从黑布底子下钻进来,包括千落在内的每个女孩都抖了抖,无穷尽的冷意在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