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钟离嫣然一身娟纱金丝绣花长裙,裙裾上绣着金丝边清莲,秀发绾成如意髻,挽着一支碧玉玲珑簪,正迈着莲步而来,体态丰盈,美目微垂,艳唇轻抿,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风韵,宛如一朵开得正为灿烂夺目的牡丹,美而不娇,只一眼便能惊艳所有人。&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不愧是四美之一的“柔美人”。
她身旁跟着华衣少女,年方刚及笄,乌发如漆,肌肤如玉,那一点朱红的唇轻轻扬起一抹淡笑,行走间带着俏皮和活泼。
钟离嫣然温柔地福身,动作间都是太子妃标准的端庄,“嫣然见过父皇母后,靳王,妄丞相。”
一旁默不作声的妄如初也微微作揖。
靳皎皎也似钟离嫣然般行礼,念及墨北辞时,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和喜悦。
“皎皎,见过表哥。”
墨北辞只是淡淡的颔首,并未看她一眼,倒是抚摸起一旁乖顺坐着的雪儿。
靳皎皎愣在原处,眸中的欣喜被暗淡所替,却很快又掩饰过去。
“墨儿,汴洲瘟疫纵横,又多发水灾,轩儿已前去视察,怕一时无法抽身,而他和嫣然的成亲之日就定在月底,父皇有意让你替轩儿处理些娶亲事务,不知你意下如何?”后凉皇笑着,眼里却有不可窥视的异样闪过,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钟离嫣然一愣,索性低头不语,心中却带着殷切。
墨北辞却端起茶盏,头也不抬地拒绝道:“兄长娶亲,未曾有过要让弟弟替其准备事宜的说法。儿臣认为大可全权交给皇嫂和俪妃娘娘处理,毕竟一个是皇兄心爱之人一个又是皇兄的生母,定能比儿臣更了解皇兄,准备起来也妥当些。再则,儿臣腿脚不便,更不能担此重任。”
听此后凉皇故作为难状,对钟离嫣然说道:“嫣然,那你和俪妃便辛苦些,有什么需要添置的尽管添置就是。”
钟离嫣然脸色微微发白,心口像堵住一块石头,气闷得难受,又像丢失了什么重要而珍贵的宝物,全身蔓延着一股惆怅若失的痛苦。她定了定神色仍不失端庄地点头,“嫣然谢过父皇。”
她微微垂下的眸中隐藏的失落一闪而过,这个美如冠玉却危险至极的男人,是她一生追寻的英雄,是三国五俊之首,是她所想嫁之人。可到最后她却因背负家族荣辱而要嫁给他的兄长!那一声声皇嫂,不过是最寻常的称呼,却将本就不瘟不火地关系彻底割裂,只剩下身份之别的疏离。
靳皎皎低着头,眼里有痛快闪过。她望着墨北辞,带着热烈和漫天的喜欢。
墨北辞却对她的爱意视若无睹,望着上方的后凉皇和靳贵妃,说道:“父皇母后若是没事,儿臣便告退了。”
靳皎皎顿时急了,也顾不得什么礼仪赶紧上前几步,手绞着帕子,忐忑不安却又带女孩子家的羞涩说道:“表哥,皎皎今年已经及笄了……”
靳王立马呵斥道:“皎皎!”
“哎,无妨。”后凉皇笑呵呵地挥了挥手,带了几分好奇地看向墨北辞,“墨儿,你意下如何。”
这才是靳王的最终目的,墨北辞虽然双腿尽残,可睿智聪明,是鲜少的人中龙凤。他自出生便威震三国,上得各国君王的礼让,下得民心拥戴,连敌人都畏惧七分,威名高盖太子。看着儒雅温柔性子淡漠,可一眨眼回眸间就能决算千里,这样的人,若是能为自己所用,靳家往后千秋万代便能延续富贵,成为天下第一大百年门阀。
靳皎皎脸上染上绯红,娇涩的低垂着头,似乎认定墨北辞会同意般,心中万分欣喜,仿佛已经能预见往后的幸福。
靳贵妃眼神沉寂着,没有说话,却是紧紧盯着自家哥哥的脸。
妄如初低头瞥着墨北辞,见他神色毫无波澜,依旧是一副不上心的淡漠模样,露出几分看好戏的笑意。
墨北辞喝完了杯中的茶水,眼皮都懒得抬起,不缓不慢地说道:“父皇母后,唯有与儿臣般出色的女子才有资格做儿臣的皇妃。”
靳王和靳皎皎的脸色顿时发白,他们都以为当着靳贵妃的面他定会答应的才是,可如今言外之意已经很清楚了。
雪儿赞同般举起前爪舞动一番,眼睛雪亮地闪着,而后又舔了舔掌心。
墨北辞静静看着,突然他竟低低笑起来,很轻很柔的一抹弧度,像是被冰封的湖面瞬间有了一道好看的裂痕。所有的人都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似黄昏时看见日落西山而余晖犹存的感动。
墨北辞温柔地点了点雪儿的鼻间,柔声道:“雪儿说,它也同意。”
雪儿蹭了蹭他的手,而它的原意则是说,靳皎皎连给它舔脚掌都不配。
竟被一只畜生指手画脚,靳王羞红了脸,沉声道:“小女尚且年幼虽未曾有过功勋但也是常理,自然不能与殿下相提并论,况且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