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忽然转身,手中持着一根尖锐的簪子,毫不留情地朝墨北辞刺过去,却被他稳稳抓住手腕,他的手指轻挑,就把簪子弄落在地,笑得温柔,眼里像叶子在水里打旋般泛起涟漪,带着浅浅的笑意。他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再且你学的武功太过高深霸道,如今你又重伤在身,强行运功只会经脉俱断五脏皆碎而死。”
千落神色冷淡,冷哼一声抽回了手,盖着被子蒙住头,一刻都不想看见他讨厌的嘴角。
雪儿咬住墨北辞的衣摆,哼哼地撕扯着,爪子还刨几下他的腿,似乎也在生气。
墨北辞轻拍它,笑意更浓了,“放心吧,我不会欺负她,相反我会好好照顾她。你也乖点,不然可没有腊梅酥吃。”
雪儿不满地放开他,眼睛幽怨的望着他,抗议性的往他脚上踩了几脚,以泄心头之不满。
千落有些讶异,雪儿出生高贵,生性傲慢,虽然有灵性却因蒲松林事件而对人心有芥蒂,一般人很难靠近它,而墨北辞竟然可以,而且还能读懂它的意思,这就是师傅会把雪儿托付给他的原因吗?也是的确,雪儿跟在他身边,就没人敢动它。
忽然眼前一亮,墨北辞掀开了被子,他微微倾着身,笑意浅浅地望着千落:“被子要好好盖。”说罢他很是自然地掖了掖被子。
“嗯,太瘦了。”墨北辞盯着千落的身体看了看,想要伸手抚摸下她没有了婴儿肥的脸。
千落赶紧撇头躲过,有些厌恶地说道:“别碰我!”
墨北辞轻笑出声,自然而然地收回了手,“是该好好补补了。”
他忽然一跃坐回了轮椅上,转身就出门,还不忘叮嘱道:“你好好养伤,可别乱跑,你跑了,我就把它炖汤喝了。”
雪儿朝他龇牙咧嘴,他却莞尔一笑,心情甚是愉悦,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半点不寻常的异样。
而此时,十里芳华外正有人闯进来。
“公主,您慢点。”
女孩穿着苏绣月华锦衫,下罩翡翠撒花洋绉裙,腰间系着蝴蝶结,垂挂着碧玉滕花玉佩,垂挂髻上斜插一根累丝珠钗,缀着点点珠玉,很是粉腻酥融娇欲滴。
流莹快步直往墨北辞房间,脚步有些凌乱,小脸上却洋溢着迫不及待的开心。她听说了坤宁宫的事,早就看靳皎皎不顺眼的她对墨北辞的所作所为可谓是双手双脚都举起鼓掌。
前几天她就刚和靳皎皎因为一个蝴蝶式挂腰而挣得面红耳赤,若非靳皎皎有钟离嫣然这个太子妃撑腰,蝴蝶式挂腰早该是她的了。没想到墨北辞竟替她出了气,此时别提她有多高兴了。
她刚把脚迈进十里芳华,就迎面撞上了人,她皱眉刚想大喝一声待看清是时雨后,立马变换了嘴角,仰起头笑得甜甜的,带着几分撒娇说道:“时雨哥哥,莹儿想找北辞哥哥,他在吗?”
时雨赶紧低头躬身行礼:“时雨见过公主。殿下正在书房与妄丞相议事,请公主先去听雪堂等候。”
流莹眸若春水,清波流盼,煞是可爱,“莹儿在这里等。”
说着就要走进去,时雨立马伸手拦住,神色淡漠地说道:“公主请去听雪堂等候。”
“你不过一个侍卫,竟也敢挡公主的路!”流萤身后的何姑不满地出言呵斥道。
时雨却仍旧面不改色,“时雨是殿下的侍卫,只听从殿下一人的吩咐。公主,您应该知道殿下最不喜欢的是什么。”
流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掉,随即立马恢复自然,她依旧笑着,懂事地说道:“好,那莹儿就去听雪堂等北辞哥哥。麻烦时雨哥哥记得通报一声。”
流莹转身就走,笑容立马被阴暗取代,眸子里闪过与她柔美娇嫩的形象不相符的狠辣。
彼时的书房内,妄如初正盯着眼前还云淡风轻喝茶的墨北辞,语气带着探究问道:“你真的打算对靳家出手了?”
墨北辞半眯着眼睛,细细品味着刚从杭州快马加鞭送来的西湖龙井,热气萦绕在他的眉目间,仿佛不可窥破。
“靳家是百年世家,不仅在朝中势力盘根错枝,而且每个地方的官员多多少少都与他有些干系,连后凉的商业也几乎被垄断了一半。本来没什么问题的,只是靳家这一代有野心的人不少,这样的靳家不能不除。”
妄如初一怔,“那贵妃娘娘……”
墨北辞喝茶的手微微顿住,说道:“母后曾和父皇有过约定,若是靳家真的功高盖主忘了本分,大可不用留情。”
妄如初默然,摇了摇头,轻声叹息:“倒是苦了那靳家大小姐。”
“你若心疼,大可向靳王要了她。”
妄如初瞥了他一眼,嘿嘿地笑起来,“要不把你房里的那位给我如何?”
墨北辞忽然把手中刚倒的茶毫不留情地泼过去,妄如初立马侧身躲过,不偏不倚泼在了一盘养得非常好的兰花上。
妄如初心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