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问道:“和好了?”
然慧怔住,赶忙回答:“有劳殿下挂心了。”
墨北辞扬了扬手示意她退下去,忽而想起了什么,又叫住她,“明日起免去你的暗卫之职,你跟她相熟,照顾起来方便些。她,怕闷。”
然慧仿佛看到了冰山消融的神奇,愣是忘了回答。
墨北辞不悦地皱眉,然慧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说道:“殿下,她入夜怕黑,且极浅睡还会做噩梦……”
“知道了,下去吧。”
然慧又愣住,“是。”
千落刚脱衣想要就寝,被子还没盖上,墨北辞就闯了进来,雪儿立马挡在千落身前,幽怨地看着这个不齿之徒。
千落赶紧抓过被子,却不小心弄及伤口,不禁吃痛地下意识按在右肩上。
墨北辞赶紧滚着轮椅过去,长眉微皱,很自然地抓过她的手把起脉。
千落有些抗拒他的靠近和接触,奈何挣脱了好久都没办法松开。
“你的右肩是取出金针的地方,伤口很深,尽量不要用到右手。”
千落撇过头,趁他手指微松之际迅速抽回了手,没好气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
墨北辞挑眉,“我是大夫,我更清楚。况且你的身体我都看完了……”
千落立马屈指成抓朝他脖子抓去,墨北辞却是轻松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捏,千落便觉得忽然全身一抽,竟有一瞬间的发麻无力,整个人往他身上跌去,额头不偏不倚地磕在墨北辞冰凉的薄唇上。
肌肤相接的一瞬间,一个愣住,另一个则面带喜悦还有些倜傥的风流。
千落赶紧起来,墨北辞却一把将她固定住,纤细如白玉般精心雕刻过的手指轻轻揣摩着她的唇瓣,眼里有流连的迷离,他吃吃地笑着,“献吻要用这里,勾引我也要等你伤好了之后才行。”
千落鼓眼努睛,挣扎了几下却仍旧无法脱离他的掌控。她愤然地一口咬住他的手指,很用力仿佛要把心底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墨北辞有些许的恍惚,竟也不推开她,似陷入了陈旧的记忆中无法回神。
口腔中有浓浓的血腥味,千落觉得有些作呕,赶紧松开牙齿,在一旁猛的吐口水。
墨北辞望着血肉模糊的手指上那深深的牙印时,忽然低头笑了起来,仿佛一点也不痛反倒还乐在其中。
千落冷冷地喊道:“喂,你不会被咬傻了吧?”
墨北辞却是立马跃身而上,千落猝不及防被压个正着,两人齐齐向床上倒去。
雪儿见状,欲上前阻止,可似乎想到了什么,竟哼哧哼哧着跑到屏风后,仿佛它也意识到有些儿童不宜。
不过是一指的距离,千落都能感受到墨北辞身上一成不变的清香和他呼吸间喷洒在自己脸上的温热气息。她只觉得耳根子有些发烫,脸也悄悄染上几抹红晕。
“墨北辞,你干什么!”
墨北辞却是迷离地盯着她,似潋滟的春水多情而温柔。不知道是不是千落的错觉,总觉得墨北辞的眼神有些怪异,似温柔却又隐匿她看不懂的情绪,似乎想要靠近却又有所顾及。
忽然墨北辞把唇凑了上来,千落赶紧偏头躲开,墨北辞阴差阳错地吻在千落的脖子上。千落浑身一震,仿佛春冬之时的交替,带着惹人的暖意和无法抗拒的冰凉。又仿佛是宁静的天空忽然响起一声雷,震撼之余也无法生厌。
墨北辞轻咬她的脖子,带着温柔和娴熟,却也不深入,只是断断续续地咬着,吮吸着,仿佛要把它吸下来融化在嘴里。
千落短暂的怔住后,立马反应过来推开他,却被他更用力的压住。他吻的很奇怪,只在脖子一处的地方流连。
忽而千落觉得头有什么要呼之欲出般的痛,带动胸口和两肩的伤口一起痛起来,时而似蚂蚁在轻轻啃噬,时而又似被人划开一道口子硬生生向两边扳开。
千落禁不住呻吟,墨北辞听出了异样,赶紧在她身上点了几下,疼痛居然出奇地减轻了许多。
墨北辞掏出一条粉色的帕子,帕角绣着一朵奇异的花,似乎是曼珠沙华。他为她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水,愁着一张脸看她,眉头紧锁仿佛要拧出一字眉来。
千落撇过头,他的手忽然落空轻轻掉在床面上,墨北辞镇定自若地改去擦她脖子上的汗。
“滚出去!”千落冷道,怒气爬上心头,短短两日她就被不同的男人吻了两次,先是陌生人后是讨厌鬼,她的便宜就这么好占!
墨北辞苦笑着在一旁躺下,盯着帐顶,眼中流露着叽嘲和落寞,甚至还有一点不甘。
“你忘了?那夜,暗无天日,凄风苦雨,还有你和我……”墨北辞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重重的压抑,似即将破壳而出的雏鸡却又被卡死在尖锐的躯壳下,永远无法脱离。
千落不语,生气地盯着随风而动的帷幔,觉得他就是一个疯子,所以也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墨北辞跃回轮椅上,动作快速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