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赶紧捂鼻,灵巧地躲避着,未等箭雨停止,一旁又飞出许多大大小小的木头和碎石。任凭千落再敏捷也只是个孩子,不出半会身上便有多处便被碎石击中。千落吃痛闷哼,迅速捡起地上的木头碎石,朝迎面而来的箭雨飞去。奈何动作过大左右两肩的伤口裂开,渗出的血液染红了红色的衣裳,看上去像湿了一块般。
忽然四周又飞出密密麻麻的细针,在太阳底下闪着银光。千落来不及躲避,眼中全是细针的倒影,就在快击中时,地面剧烈震动起来,千落脚下顿时裂开一道裂缝,她忙后退几步,一堵铁墙轰然升起挡在了千落面前,成功拦截下了迎面飞来的无数银针。
铁墙落下时,熏人的花香也跟着变淡。千落猛然发现假山上正站着一个女子,身穿粉霞锦绶藕丝缎裙,腰间别着一块粉色玉佩,上面镌刻着一朵同色牡丹。眉头皱着,唇角却微微弯起,一双美眸正傲睨着自己。
“小丫头,武功不错,可是擅闯禁地是要被诛杀的。”汨罗朱唇轻启,幽声说道。
千落倒是镇定自若,她冷着脸拂了拂身上的灰尘,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这又没写着禁地两字,我怎么知道这是禁地。再说了,我觉得好玩别说是禁地哪我都去得了。”
汨罗有些轻蔑地笑着,“小小年纪竟然口出狂言。”
“汨罗美姬,你眼力劲真差,我都认识你你居然不认识我?我记得我的名声可是跟你家主子一样名震天下的啊。”
汨罗微微一愣,这才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衣袖裙摆全卷起的女孩,眉头皱的更厉害,试探道:“长乐郡主?”
“我这张脸长得那么难认出吗?”千落冷笑着抹了把自己的脸,“也对,我被禁足了两年,确实是很少露面。”
汨罗迅速思考了番,这才想起然慧前几天说的事情,难不成殿下救的就是她?实在是太乱来了!
汨罗又皱眉,道:“你不好好在十里芳华养伤跑来花影楼做什么?”
花影楼?千落心下一惊,这就是墨北辞训练美姬的地方吗,难怪会是禁地,不过也确实是很适合训练美姬的地方。
千落冷嗤,说道:“我该给你理由吗?我钟离千落做事从不要理由。”
汨罗不禁愣住,她没少听说钟离千落的辉煌事迹,但凡后凉人一谈到墨北辞就一定得说起钟离千落。不得不说这样狂傲的语气确实和殿下十分相似,这就是让殿下会对她留心的缘故吗?
“如今,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出口狂言?”
“我给的胆子。”
然慧推着墨北辞过来,黑衣上有用金丝线以别样的针法绣的鹰,那双随锐利的眼睛栩栩如生得仿佛能将人里里外外看透。他的身边围绕着一股冰凉的气息,眸光阴寒地望着假山上站着的汨罗。
汨罗一听赶紧飞身下来,上前跪着,恭敬地说道:“汨罗见过殿下。”
墨北辞淡淡看了她一眼,却是直接略过她,径直到千落身前,瞥见她漫出血的两肩,眉头微皱,“伤口裂开了,跟我回去。”说着就要拉着她的手。
千落却后退一步,脸上是不变的冷漠,“别碰我。”
墨北辞一愣,然慧赶紧推前了点,他伸出的手很自然地替千落拂去衣裙上的灰,又不禁为她的“乔装”感到好笑。
“想进去看看吗?”见着千落朝假山后的方向看去,墨北辞柔声询问道。
汨罗有些吃惊,花影楼是极其隐秘的存在,若被人轻易进入怕是会泄露花影楼的秘密,所以除了美姬和有墨北辞的手谕外,谁也不得入内的。可如今,钟离千落居然能够有这个资格……
千落也望过去,下意识想到那里就是然慧长大的地方。心下想去看看可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又顿时失了兴趣。
“不是禁地吗?我去总不合适。”
墨北辞却是一把拉住千落的手,也不管她的挣扎,握得紧紧的,“你是我的人,最合适不过。”
汨罗又是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为墨北辞那句话感到不可思议和不可置信。
千落蹙眉,任凭他拉着,自己却站定在原地,她微抿着唇,实在是看不透这个男人。
墨北辞回头,乌黑的眉轻轻上挑,扬上一抹如微风拂过般温暖的淡笑,“怎么了?”
千落望着他,目光深而幽远,“墨北辞,我要离开。”
墨北辞幽深的眸子顿时消失了所有柔情和笑意,他习惯性地皱着眉头,“你若想报仇我可以帮你。”
千落冷冷牵扯出一抹让人不想多看一眼的笑容,语气坚定而不容拒绝,“我不相信你,我只相信我自己。我的仇我自己报,不敢劳烦二殿下。”
墨北辞皱眉紧紧盯着她,眼神骤然变寒,千落也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墨北辞坐着轮椅也比她高出些许,她却倔强地抬着头,自持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望着他,气场丝毫不弱于他。
半响,墨北辞才撇过头,敛起眸中的冰寒,沉声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