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似乎也不排斥他的动作了,可语气依旧冷淡,“你我不曾拜过天地,也不曾有过夫妻之实,何来夫妻之说?”
栖何意微扬唇角邪魅一笑,用力一拉,千落就毫无防备地往床上倒去,稳稳跌入他的怀中。
“娘子要有夫妻之实,还不简单。”栖何意暧昧地笑着,他说得云淡风轻,不仅不让人觉得轻浮,反倒不失风雅。
“ 不过娘子还太小,为夫怕是还要多等几年,若是娘子迫不及待,为夫也是很愿意的。”
千落眸光冷若冰霜,冷绷着脸色,没好气道:“无耻之徒。”
栖何意却没羞没躁,“为夫无耻的地方娘子想见识一下吗?嗯?”
“嗯”字,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眉梢上翘,眼中碧光流转若潋滟春水,带着几分暧昧和调笑。他做起这风流浪荡的事情来,竟还让人觉得不显轻浮反倒是多几分魅惑,令人不觉沉迷他的美色中。
千落把头偏向一边,似乎不打算跟他继续这些话题。栖何意却依旧喜容可掬,春风满面。却是无意瞥见千落有些红肿的右手,他立马翻身将千落压在身下。未等千落作出反抗,他便抓起了千落的手望着红肿的地方,不禁有些心疼。
千落立即惊呼,带着怒气和防备道:“你干什么!”
栖何意却很淡定,“你的手脱臼了,我给你接骨。”
话音一落,栖何意手上用力,咔擦一声的清脆,他便松手抬头看她,问道:“娘子,疼吗?”
千落摇了摇头,望着帐顶,忽然开口问道:“喂,你叫什么?”
栖何意抬头笑吟吟地看着她,狡黠地眨巴着眼睛,“我叫傅君,字襄公,你可以叫我夫君或相公。”
千落方才的感动随着这句话烟消云散,本就缓和了的脸色又阴寒下来。他的吊儿郎当虽恼人,可却像极了她的二哥。
“娘子,你额角的梅花是胎记吗?很独特呢。”栖何意笑眯眯地说着,伸手就要摸她的额角。
千落却是偏头一躲,自己摸了摸额角的痕迹,平静地说道:“是我刻上去的。”
栖何意愣住,那是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刻出这么深的痕迹,很难想象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居然能承受住这股痛。
她身上到底还有多少让人为之心疼的事情?
因来葵水的缘故,千落一直小腹胀痛,像有沸腾的熔浆在里头汹涌着,却不让你痛个淋漓,像是含蓄着点什么,痛得无比压抑,难受至极。
栖何意发现了她的异样,紧张的问道:“娘子,你怎么了?”
千落有些难为情,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依旧冷声道:“乏了。”
栖何意却不相信她,知道她的左右手都受了伤,左手掌心溃烂,好在敷了草药,伤势得到了控制。可是右手却没那么幸运,怕是连她自己也知道右手经脉已断,若这样不加处理地耗下去恐怕就要废了。
栖何意又不禁想:那断脉之痛,其痛无比,可她却挺了下来。这个女孩虽只有十二岁,可却拥有超乎常人的毅力和心智,确实不简单,不愧是钟离皖的女儿,渡生楼的小主子。
栖何意将目光锁定在千落按着小腹的地方,又见她颇为羞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忙往屋外跑去也不知和老妇人嘀咕了什么,千落只听见几声爽朗的笑声。
多久了?这种其乐融融的相处和欢乐,她有多久不曾见过了?好像隔了一生那么长,却又像朝夕这么短,只是不管多久,往后的日子,她都是没办法再轻易拥有这些了,失去的毕竟再也回不来了。
“娘子,快起来。”不出半会功夫,栖何就嚷嚷着进来,“把这喝了,就不痛了。”
千落怔了怔,望着栖何意手里端着的一碗红黑色液体,警惕地问道:“这是什么?”
“红糖水,大娘说喝这个能减缓疼痛的,快趁热,凉了就不好了。”栖何意边说就边作势要喂她,还不忘先替她吹凉些。
千落的脸上染着绯红,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你怎知……”
栖何意会心一笑,把勺子递到她嘴前说道:“为夫看着娘子总是摸着小腹,一脸难受的样子,心下猜想下肯定是来葵水了,看娘子的样子,应该是第一次吧?”
千落仿佛被人窥视了般,觉得很是别扭,连耳根子都泛红了。
“娘子,快趁热喝。”栖何意似乎看不见她的扭捏,忙催促道。
“我自己来……”
栖何意却是摇了摇头,“娘子昨夜照顾为夫辛苦了,现在你就好好歇着,换为夫来照顾你。”
千落拗不过他,只好张嘴喝下。栖何意一边喂还一边讲解道:“娘子,来葵水,忌辛辣,冷食,切莫受凉,还有不能运动过甚,要多吃补血的东西,还有……”
“咳咳。”千落不小心噎到,没想到他竟如此清楚,这让她更是觉得别扭。
栖何意赶紧为她顺了顺背,柔声说着:“娘子不急,慢慢喝。”说着还用手抹去她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