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王更是觉得震惊,似乎不太相信墨北辞的这番话。
后凉皇也明显怔了怔,随即沉声问道:“你的意思是朝中出了奸细?”
墨北辞点头,他斜眼似乎看了一眼千落,千落心领神会立马上前跪下,代替他陈述道:“念儿这张脸就是殿下的计划之一,若有心之人知道忠国候府还有人存活,必不会坐以待毙,借此顺藤摸瓜,便能揪出屠戮忠国候满门的幕后元凶。”
众人一听,各自思量。后凉皇心里却早已有了答案,样貌可以易容,声音也可以相同,举止也可以模仿,但那浑然天成,与生俱来的东西,却不是他人轻易学得来的,那丫头他是清楚得很的。
钟离戚则惊着一颗心,忙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一张老脸早已吓得青白。靳王有些温怒的望了他一眼,似乎怕他自乱阵脚而被看出端倪。
钟离戚挪动了脚,似乎还打算出列说些什么,却又有些犹豫,似乎也意识到时机不适合。
妄如初瞥见了,立马大惊小怪的叫了一声,“也就是说忠国侯府的事终于要水落石出了?延误了这么久终于能给满堂朝臣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了。只是估计又有人要夜夜不能寐,提心吊胆着自己的项上人头了。”说着他还随意望了眼钟离戚,眉梢一挑,似乎又带着深意。
钟离戚当即出列,望着妄如初的眼睛,有些气急地说道:“妄丞相这样看着本侯是什么意思?”
靳王眸光暗沉,心里郁闷到了极点。这么沉不住气,岂不是中了圈套自乱阵脚!
妄如初却笑着耸了耸肩,懒懒散散地说道:“什么意思?侯爷你应该比本相还要清楚才是啊。”
钟离戚怒极了,“妄丞相你不要乱诬陷人!”
“诬陷?”妄如初斜睨着他,多情的眼睛里此时却透着冰冷冷的笑意,“许是侯爷害怕事情败漏,引火上身,所以才想着要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胡说八道。”钟离戚怒火中烧,面色气得铁青,吹胡子瞪眼,生动形象而滑稽,他呵斥道,“妄丞相休要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本侯与兄长感情深厚,又怎么会杀害自己的兄长,更何况是他的遗女?妄丞相可别在这乱血口喷人!”
妄如初却不以为然,“什么颠倒黑白是非不分?本相说得合情合理又怎么算是血口喷人呢?在渔阳谁人不知你窥视自己嫂子的美色多年,怕是心生嫉妒,于是也玩起杀兄夺嫂的戏码,却一不小心酿成了大祸,藏都藏不住。”
妄如初面不改色,似乎并不觉得在朝堂上说这些见不得光的丑事有什么不妥。
千落听着这话,呼吸微微一顿,眼底有一抹精明闪过,转瞬即逝。
而挑起这个话题的罪魁祸首墨北辞只是静静地听着,也没有说话,神色平淡如水,一瞬间似乎就已经成了局外人。他抽身离开抽得干干净净,仿佛这场争论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眼见着许多大臣已经投过来异样的目光,钟离戚更是气得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也不顾这是大殿,为了驳回声誉他据理力争着,吵的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后凉皇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而是眯着眼睛沉默着,似乎在认真思量这背后所隐藏着的种种。
钟离戚气的喘着粗气,大声喝道:“妄丞相,你既然说得那么合情合理,那敢问证据在何处?没有证据你这就是污蔑,就是胡说八道!”
“要证据二殿下的地牢里不是关着吗?本相只是就事论事,你也不必气成这样。”妄如初无柰的笑着,似乎还很无辜,“再说了,本相方才也不过是随口说说,你若没做过,又何必在意。放眼三国,是人都知道本相的秉性,就爱找别人乐子,忠国侯不会不知道吧?”
钟离戚气哼一声,拂袖偏过头,妄如初这番话说得倒是轻巧,也不知方才是谁处处逼人,让他差点就自乱了阵脚。他实在是气不过,可憋在心里又不痛快,像一颗毒疮,刺的浑身经脉都发痛难受。
后凉皇睁着微眯的眼睛,看着正吵得欢快的两人,似乎想通了什么,终于语气低沉地开口道:“好了,这里是大殿,都正经点,吵来吵去成何体统?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后凉毫无朝纲法纪,连朝廷命官都像个市井妇人,不知聒噪羞耻。”
后凉皇都发话了,钟离戚再怨气难平也只好回去站着。他下意识看向千落,见她神色无异,心里头就泛起一股不安和忐忑。
妄如初也乖乖的回去站好,他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交给墨北辞了,不知道这一次他又会给靳家带来什么样的打击?
墨北辞垂着眸,微微皱着眉,忽然开口说道:“父皇,儿臣有罪。”
闻言,后凉皇抬眼看他,朝臣也都惊讶地望着他,似乎为他这一句破天荒的话感到无比的震撼。堂堂天才神童墨北辞居然会认错?那是不是今日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确实怪异得很。
“何罪之有?”
墨北辞神色不变,拱手说道:“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