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落有些不自然地闪躲,花无惜嘟着嘴有些不开心了,他捂住她的脸,柔声哄道,“乖,不要乱动。”
千落眼神闪躲了几下,却还是乖乖地让他擦了擦。
花无惜低头看着她,如此近的距离让他忽然有些紧张起来。她的眼睛很大,水灵灵的,很有神采,像满天繁星能装下整个夜空,她一笑眼睛就变成了两条缝,弯弯的像弦月,不笑时冷冷漠漠似乎拒人千里,可笑时哪怕只是微微勾起一个弧度都让人觉得十分俏皮可爱。那秀长的睫毛,好像清澈河旁密密麻麻的的树林,给人一种深邃而又神秘的感觉,让人很想上前细细窥视。
花无惜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他忽然勾起她的下巴,唇猝不及防地靠过去,千落来不及闪躲就被他在脸上轻轻落下了一吻,他的唇上还沾着淡淡的碳黑色。
千落用力推开他,捂着脸,生气地看着他,冷冷的像入秋后十分冰冷的潭水。
花无惜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上前,略带歉意地说道:“念儿,我不是故意的,我……”
其实吧他也是故意的,她方才那样子美极了也十分可爱,真的让人把持不住啊。
“安乐侯不亏是花花公子,真是轻浮放荡。”千落冷冷的撇过头,气呼呼地嘲讽道。
花无惜咳了几声,耳根子有点红润,猛然觉得她气呼呼的样子也很可爱。
方言就蹲在不远处,安静地望着,还优哉游哉地磕着瓜子。他跟在安乐侯身侧好些年了,从来只有他把别人调戏得面红耳赤的份,可从来没有见过安乐侯居然会脸红!这种时候就算身为贴身书童和贴身护卫的他怎么能错过看八卦的好机会呢。反正白看白不看,为何不看个过瘾,以后还能挑个机会跟其他护卫宣传宣传呢。
“念儿,你别生气,要不我给你煎药吧。”花无惜说着就要走进膳房,可看着那从门窗里散出来的滚滚黑烟,又有些迟疑了。貌似,他也不会煎药来着……
“看来本皇子的府邸还真是热闹,不仅有人可以随意进入,还能暗地里来去自如。”
时雨推着墨北辞正往这边来,听着他们嬉笑的声音心里很是不快,阴沉着一张脸。
千落顺着看过去,呼吸忽然变得缓慢。墨北辞白衣黑发,柔顺的发丝不扎不束,随风微微飘拂,远远看去飘飘逸逸,让人觉得耳目一新,移不开眼睛。他的脸上隐隐有灰暗的光泽流动,眼里有闪烁不清的阴寒,与他飘逸的一身白衣很是不搭,却又偏偏不影响他的俊美。
她似乎很少见他穿白衣,记忆里的墨北辞不是一身墨衣就是一身玄色锦袍,仿佛是夺取人们光明的黑暗之神,阴寒而恐怖。她也总觉得像墨北辞这般工于心计的人是不配穿白衣的,在她的认知里白色就意味着高洁纯净又给人与世无争的感觉,而无论是哪一点墨北辞都不符合,可这一身白衣却又出奇符合他的气质,仿佛他天生就该穿白衣,而天下所有的白衣男子都只是他的衬托般。
花无惜立马上前,嬉笑着一张脸,打岔说道:“本侯听说阿辞你腿疾又犯了,这不是来看看你嘛。毕竟你我都好久没有好好坐在一块下下棋喝喝茶啦,在华夏这几年我可是特别怀念你泡的茶啊。”
墨北辞面无表情,只是淡淡望了花无惜一眼,眼前一片黑暗的他就好像能看见东西一样,紧紧望着花无惜身后的千落。倒是时雨见着他们二人都是黑脸大花猫的模样,忍不住吃吃地笑起来,打趣道:“侯爷,念儿,你们这是烧房子还是到炉里滚了一圈?”
花无惜笑嘻嘻地看着千落,对时雨说道。“本侯是不小心被一只浑身脏兮兮的小野猫蹭了几下。”
墨北辞却对他们的调笑没兴趣,一整句话他就只听到了几个字——“小野猫”,“蹭了几下”!
他顿时黑下脸来,“本皇子怎么觉得安乐侯是为了看本皇子的贴身侍女来的,而看我也只不过是个幌子。”
花无惜堆着一脸的灿烂笑容走向他,“小北辞你怎么能这么想呢?本侯只是顺道来看看她的。”
听到小北辞三个字,千落偷偷地笑了笑,普天之下也就只有毫不正经的花无惜才敢这么叫他了吧。想到这,她又不禁想起墨北辞有断袖之癖的事来,心想,他们两不会是一对吧。传说中墨北辞养在闺阁的娇滴滴男宠不会就是花无惜吧?
千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可看着颇像吃醋的墨北辞,要说不是吧就觉得是对他们二人暧昧的感情有点不尊敬,可要说是吧也总觉得哪里怪里怪气的。
“顺道?”墨北辞微微蹙眉,显然不相信,“安乐侯这顺的是哪条道,竟也顺道绕过了本皇子。”
花无惜哑言,又谄媚地笑着,时雨识趣地让开,花无惜推着墨北辞就往十里芳华去,还不忘对千落抛个媚眼眨巴下眼睛。
千落只觉得胃里一阵呕吐,想起墨北辞挑逗人的手法不会也是和花无惜一起练出来的吧。想到此千落就不禁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时雨,吩咐念儿,今晚本皇子要吃珍珠羹,就用她那串珍珠做。”墨北辞冷着一张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