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殿里,流莹气得将所有东西都砸了一遍,满地狼藉,不堪入目。&29378;&47;&20154;&47;&23567;&47;&35828;&47;&32593;&119;&119;&119;&47;&120;&105;&97;&111;&115;&104;&117;&111;&47;&107;&114;她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她却执拗坐在这一片废墟之中兀自神伤。她蜷缩着身体,低声抽泣着,一声一声像是冤魂的呜咽。眼角的眼泪都已经湿了地板一大块,沾在耳的头发上,黏黏的,她却浑然不觉,似乎把自己与世隔绝了,似乎已经生无可恋。
她不甘心,她恨。明明她是他的亲妹妹,明明以前他很宠爱她的,可是为什么自从那个念儿出现后,一切都变了,变得突然,让她措手不及。
那日若不是墨南轩把她抱走,她可能就已经被活活打死了。什么时候他的冷漠也开始对着她了呢?她明明掩饰得极好的,没有一丝破绽,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呀。
何姑有些难受,她走近搀扶起她,心疼地给她擦着眼泪和污渍,见她毫无生气的模样,一双老眼也落下了浑浊的泪。
“公主,你要振作起来,断不能灰心丧气输给了一个美姬啊。”
流莹失神地看着她,突然凄惨一笑,忙摇着头,压抑着哭腔说道:“何姑,莹儿难受,只是想放任自己哭一哭,莹儿已经好久没有哭过了。”
何姑心疼地摸着她的脸,紧紧将她抱住。她知道流莹的苦,不过是十岁却懂得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明明该是个单纯可爱的孩子,却因为欺压和冷落而尝到了世间的冷暖和人心的丑恶,过早地学会了残忍手段和心计。她明明不该是这样的啊。
“何姑,不要哭,莹儿没事。”流莹轻轻抚着她的背,声音有些悲凉,可眼里的坚强却让人禁不住心疼。
“公主,都是老奴没用,让你平白受苦了。”何姑回想起这十年来的苦日子就觉得心疼,若没有墨北辞当初的援手,流莹定也还会在那个破漏的冷宫里挨冻受饿。
流莹忽然眼光歹毒起来,她狠狠地说道:“何姑,不怪你。要怪就怪莹儿出生不好,不过,莹儿已经长大了,很快就可以为何姑撑起一片天了,到时候谁也不能再欺压在莹儿头上了。”就连那个念儿也一样!
“哎哟,我是不是进错地方了,这么破烂的宫殿怎么住人呢?”靳皎皎由侍女搀扶着进来,见着满地狼藉不禁有些幸灾乐祸,可闻着空气里的怪味道又忙拿起帕子捂着鼻子,似乎这是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光是踏足这里就已经让她觉得很恶心了。
流莹看清来人,眸色顿时收紧,她立马收敛起颓废的神色站起来,何姑赶紧给她理了理头发和衣裳,出声呵斥道:“谁准许你进来的……”
“啪——”的一声,清脆悦耳。靳皎皎竟打了何姑一巴掌,赤红的手掌印触目惊心,她正趾高气扬地看着流莹,似乎很是得意。
流莹顿时来气,心疼地扶着何姑,对着靳皎皎大声骂道:“靳皎皎你凭什么打我的人!”
靳皎皎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似乎触碰过什么肮脏的东西般,十分嗤之以鼻。
她娇声娇气地说道:“怎么,本姑娘打一个不知尊卑的奴婢还要问过你这个有名无实的公主吗?”
流莹气得握紧双手,若不是惧怕她的身份,她真想上去狠狠甩靳皎皎几个耳光。可她不能,靳皎皎说的对,她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公主,而靳皎皎是靳王的女儿,若是被她反咬一口,自己肯定会吃亏,届时父皇也不一定会为了帮她而跟靳王闹不愉快。
“我想你也不是专程来这里挑事情的吧?”
靳皎皎低头一笑,抬眼斜睨了她一下,高傲地说道:“流莹公主真是聪明,不错,我来找你的确是有点事想跟你合作合作。”
流莹用衣襟掩盖住紧握成拳的双手,没什么好脸色,“你找我合作?靳皎皎你又在打什么主意?又让我做你的替死鬼吗?”
靳皎皎噗嗤一笑,有意无意地打量着这个比靳王府的柴房都不如的地方,“你不会想这辈子都待着这种夏天漏雨冬天落雪的鬼地方吧?瞧瞧,你身为公主可穿着的衣服却比我还不如,啧啧,流莹,你是不是活的有点窝囊。”
何姑气得面目狰狞,气得发抖,刚想开口呵斥,流莹就拉住了她,暗示她记得刚才那一巴掌的教训。
流莹不怀好意地瞪着靳皎皎,语气也不善,“就算窝囊也比不得你没用,哪怕讨了靳贵妃的喜欢,北辞哥哥也从未正眼看过你。如此废人还妄想做北辞哥哥的皇妃,真是可笑至极,不自量力。”
靳皎皎也气得不轻,她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眸光怨恨歹毒,却又极快变换了过去,她趾高气扬地看着流莹,反唇相讥着:“就算如此又怎么样,好歹本姑娘也是光明正大的喜欢,也好过某些人对自己的亲哥哥怀着见不得人的心思。”
“你……”流莹气急,咬牙切齿地咽着怒气,握紧的双手都能听见骨头弯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