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仪,我还要回一趟苗疆,先走一步,你自己万事小心,有事一定要及时告诉我。”说罢他便起身就走。
括拨瑾仪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喊他!望着他逐渐走远的背影,她的心禁不住一颤,有些人不用做什么,就能深植于一个人的心里头,而钟离千落就是这样的人,哪怕栖何意失了忆,也仍旧无法忽略她的存在,他的心一直都记着她呢。
“殿下……”明霜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自家主子的心思,她最清楚不过了。这么多年来,栖何意虽然眼中有拓拔萱,可他的心里却始终没能有拓拔萱的一席之地。她虽作为一个侍女,可却把主子的感情看得清清楚楚,一直以来拓拔瑾仪一直与他不咸不淡的处着,小心翼翼的让人心疼,可栖何意从来不会当一回事,也着实让人生气。
拓拔瑾仪倒是继续吃着,也并没有表露太多神伤,“快些吃吧,我们也该回塑漠准备些事宜了。”
夕阳不过才刚隐退,街上却已热闹开,千落一直浅眠,逐渐热闹起来的喧哗声扰得她都无法睡得安宁。她索性起身,轻推开窗,外头来来往往的人竟比平时的多出许多。
街道上四处摆卖着许多秋菊,花瓣上还沾着新鲜的露水,还有买茱萸的,远处的酒家还飘着一股淡淡的酒香,还带着秋菊的清香之气,那是菊花酒的味道。
然慧推门进来,见她一脸痴迷的望着窗外,便笑道:“今日是重阳节,殿下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出去走走?”
今日的酒楼可比平时热闹了许多,小二端着酒菜飞快地来回穿梭,时不时取下抹布擦擦桌椅,招待每位进来的客人。这里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和酒杯碰撞的声音。这是晋城最好的酒楼,逢年过节,这里总比别处热闹,就连平日里也是生意火热,惹的同行人都禁不住要眼红。
千落下来的时候,墨北辞与花无惜也等在那了。桌上的美食刚端上来,还冒着腾腾热气,融着雾气,千落看到墨北辞的目光暗含深意,有她看不懂的东西被掩于眼底,这是她养伤以来第一次见墨北辞,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墨北辞似乎瘦了许多。
花无惜摩挲着白瓷酒杯的边缘,瞧着眼前这个一身男装衣裳,乌黑长发高高束起,面容平淡而略显冷漠的女子,与初见时相比,她已经成长了许多,他是越发的喜欢。
“念儿气色不错啊,来喝口菊花酒,僻僻邪气。”说着他亲自斟上一杯酒递过去。
千落伸手欲接过,墨北辞却一把夺了过来,面色十分不好,似乎又有人踩着了他的小尾巴,只听他闷声道:“受伤还喝什么酒,喝茶!”他竟学着花无惜倒了一杯茶给她,语气也不容拒绝。
花无惜也学着他抢过茶杯,墨北辞却紧抓着不放,一上一下,一夺一抢,两人不相上下,也不肯退让。
“阿辞,你怎这般小孩子。”花无惜抢不过他,只得咬牙松手,自己开口找台阶下。
千落也抬头看他。他墨色的瞳仁深处闪过数道暗色流光,看的她心生不解。
墨北辞缓了缓脸色,将茶杯放到千落面前,才淡淡吐出句让花无惜差点喷酒的话,“我喜欢,你管得着?”
听着似乎很霸气,可他眉眼间隐约的得意却让他显得真的很小孩子气,一旁的时雨和然慧听了,都纷纷掩嘴轻笑。
花无惜可是很少见墨北辞这般样子,也忍不住跟着轻笑几声,可看向他的目光中笑意却不达眼底。他与墨北辞虽年龄上差了一截,却是好兄弟,可面对彼此都喜欢的东西,他并不打算退让分毫。
千落望着杯中荡漾出涟漪的茶水,并不打算喝。
“殿下,候爷,能吃饭了吗?”千落问道。她睡了一天,滴水未进,大米喂食,腹中空空,饥饿在此时尤为剧烈。
可话刚落,便有一群不速之客从四周串进来,皆是单臂之人,而仅剩的一只手上弯刀铮亮,眸色狠戾。
千落一愣,随即早已潜伏的暗卫立马现身,刹那间兵刃交战的声音响起来,刚刚还在争执的墨北辞花无惜两人,几乎同时迅捷出手,墨北辞将桌上的杯盏刷齐齐甩向身后欲偷袭的几个刺客,始终保持喝酒的姿态。
花无惜也不示弱,他抓起一把花生米朝另一边过来的刺客人扔去,几声哀嚎便吃痛倒地。酒楼中乱糟糟一片,到处都是尖叫声,方才还惬意享受的达官贵人纷纷抱头乱窜,连掌柜也赶紧去深藏在柜台底下,呼吸都放慢了,浑身颤抖连柜台也跟着轻微颤抖。
时雨和然慧迅速投入打斗中,因着墨北辞腿疾未愈,筋脉阻塞,不便多运动,千落便在他身旁护着,花无惜怕她一人应对不过来,也不敢走远,方言更是寸步不离,护在花无惜身前身后。
千落忙着对付迎面扑来的几人,无法分神应付身后欲偷袭的人,因此当那把锋利的刀刃差点就刺中她的后颈时,墨北辞强行运动到她身后去,连眼皮也没抬,轻而易举便用两指夹住了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