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是极其简陋的摆设,却十分洁净,也很温暖,屋外的冷风根本进不来,墨北辞靠在床头,细细揣摩着千落熟睡的睡颜,她就睡在他身旁,一只手还死死握着他的手,他试了几次要抽回来都不行,呼吸平稳,可似乎睡的并不安,她时而凝紧的眉头,时而又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有喊出来。
墨北辞最后一次醒来是在千落摔倒昏迷后,但他的意识只有一瞬,可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了一个人,虽然模糊,但他仍旧看得一清二楚,
一想到那个人,他墨色的眸子就渗出细微的冰冷。
门开了,有妇人端着汤药进来,见墨北辞已经醒了,便笑眯眯地走过来,“你可算醒了,可都昏迷一天。”
说着妇人就递过手中的汤药,又接着道:“这是咱们自己的草药,大抵还是有些用的地笑着。真正辛苦的可是你娘子那么瘦小,身上又负的伤,竟然还背着重伤的你,昏倒在我家门前,可没把我们吓坏,你的娘子可是真是个好女子。”
墨北辞闻言轻轻笑开,他低头看着千落的脸,不禁用力握紧了被她牵着的手,眼中泛滥开一片春意,他忽然觉得娘子这个称呼叫的特别顺耳,让他的心情更上一层的喜悦。
墨北辞微编着头,用左手轻抚她的脸,指尖相触之间皆是温暖之意,他低头缓道:“你还不是我娘子,不过快了。”
老夫人一愣,随即又笑开,“公子,那你得加把劲啊,这样好的女子可是很多人抢着要的。”
墨北辞要勾起唇角,笑了笑,他凝视着她胳膊上的刀伤,心中一疼,竟凑上去轻轻的亲吻了一口,像在亲着这一生的至宝,轻轻的生怕会弄疼了她。
老妇人也不好打扰,竟红着一张老脸走了出去,墨北辞端起一旁就要放凉的汤药,轻轻抿了一口,他俯身用嘴把汤药送到千落口中,两唇相触柔软的像棉花,纵然汤药有些苦涩,但此时却像融进了蜜糖般,甜滋滋的。
“念儿。”墨北辞细细看着她,眼中眉梢皆洋溢着笑意,他附在她耳朵上喷洒出的热气显得有些急促,“我喜欢你。”
千落醒来的时候,正躺在墨北辞的怀中,一睁墨北辞的睡脸立马就映入她的眼帘,而且她竟还和他紧紧牵着手。
“啊!”千落吃惊地大叫起来,猛地想从他怀中起来,可墨北辞却把她一把拽了回来,将千落的脖子禁锢在他的臂弯中,让她无法再逃脱。
这时在院中劈柴的老大爷闻声就要放下斧头,去看看是否发生了什么事,一旁捡柴的妇人立马扯住了他,开口问道:“老头子,你干嘛去?”
“你没听见那喊声?”
老妇人把他扯了回来,把斧头丢回他手里,意味深长的说道:“人家小两口的事,你去瞎掺和些什么,都一大把岁数了,连这点都不懂。”
老大爷像想到了什么,忽然恍然大悟,扛起斧头又劈起了柴,却小声嘀咕了几句:“大清早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能折腾,身上还有伤,也不肯消停。”
老妇人瞅了他一眼,“人家年轻,你嫉妒?”
老大爷哼了哼,只顾埋头劈柴。
千落用力企图掰开墨北辞的手臂,可是力气悬殊太大,根本无法挣脱。墨北辞睡眼惺忪的看着她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不满温声说道:“别动,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千落冷眼看着她,用力在他手臂上一掐:“墨北辞,你放开我。”
墨北辞忽然靠在她的脖子上,微微吐了一口气,千落立马感觉到一股电流袭遍全身,敏感之处皆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她不禁一颤,整个人都僵硬住,墨北辞好笑的把她抱得更紧,竟心生调戏,“念儿,你也该侍寝了吧?”
千落眸色暗沉,身上冰雪般的气息仿佛漫进了墨北辞的身体里,就连她的眼前也渐渐浮起一层夜雾似的白。
他一愣,千落趁机去点他的笑穴,却被他躲过。千落看准他松懈的瞬间,立马从他的臂弯中逃脱,可还未等她起身,就被墨北辞一手揽住腰顺势拉了回来,千落猝不及防,跌在他身上,右手还不经意抓住他受伤的左臂上白色的纱布顿时渗,出点点红色。
千落一惊忙松手,墨北辞却在此时用力一拉,千落便往前倾,两人四目相对之下,千落意外的蜻蜓点水般在他的唇上啄了一口。轻轻地,可那一瞬间的柔软触感,却让两人都生生愣住。
千落的脸,噌的一下就染上了淡淡的粉红,粉雕玉琢的模样十分诱人,她在墨北辞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么清晰,让她又愣住了,似在冬日里的寒气郁上了暖流,相碰之下凝结住。
墨北辞眉眼含笑看着她,颇有奸计得逞的意味,许是太开心了,竟忍不住收紧了抱住她腰的手,左臂上的伤口,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高兴,也跟着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他却一点也不介意,更没有觉得有丝毫疼痛。
好久,千落才意识到什么,她忙从从他唇上离开,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