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如初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墨南轩,他又道:“当时微臣也是这般劝说求情,太子当日可是说法不容情,怎么如今公主犯错,太子就袒护心切了?”
他不给墨南轩辩解的机会,立马朝后凉皇拱了拱手,说道:“今日趁着陛下也在,那微臣想问问太子殿下,公主的命是命,那其他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为何太子的态度先后截然不同?若是说公主的年纪小,可何大人的女儿也才七岁啊,却一样沦为娼妓。&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今日太子这般出言袒护,又将后凉律法置于何处呢?”
墨南轩厉色看向妄如初,眸中暗潮汹涌,“所以妄丞相这是蓄意报复了?”
“太子说笑了,微臣只是觉得既然本该是刑部尚书的职权,太子就不该未经陛下同意就擅自逾越权限,擅自裁决。若是不知情的人传了出去,天下人只怕会觉得太子心怀二意啊,对太子和陛下可都不是好事。”
墨南轩狭长的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妄如初与他长篇大论了这么久,不过是想强加一个心怀二意的罪名给他,好让后凉皇对自己产生怀疑。如果后凉皇疑心一起,日后他的行动就十分不便,这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好。
他又看了一眼墨北辞,不禁有点担心这个人会在背后坏事,毕竟墨北辞有这个能耐,更何况妄如初这番话也算是墨北辞的警告了。
“妄丞相,你这是在……”
“好了。”后凉皇也明白了妄如初的意图,他扫了一眼妄如初,语气虽浅淡,威严却势不可挡。
妄如初不尽兴的撇了撇嘴,他偷偷看了一眼墨北辞,眼神里又带着笑意。这一切千落都看在眼里,直觉告诉她,今晚的宴会绝不会简单,除了她以外,还有人准备了不少礼物。
“太子,为何妄丞相今日所说之事,朕从未听你禀报过?嗯?”后凉皇沉声问道,嗯的一声,让在座的人都肃然起敬,不少人都为墨南轩捏了把汗。俪妃的面色也已近苍白。
墨南轩敛起心思,不慌不忙地做着解释道:“父皇近日为母后寿宴一事劳心伤神,儿臣便想着等母后寿宴结束后再向父皇禀报的。”
“等宴会结束,那些沦为娼妓的人还能清清白白的回来吗?你真是糊涂啊,太子!”后凉皇的声音高亢了许多,沉着的脸已见怒色。
太子赶忙跪下,俪妃也欲上前求情,靳贵妃却在此时开了口,“俪妃妹妹此事可是关乎朝政,你我皆是后宫之人,是不得干政的。”
俪妃僵住脚步,脸色也不好了,想开口驳回这句话。后凉皇却看出了她的意图也赶在她之前就发话了,“俪妃此事你不得掺和进来,不然太子便多了一条罪名。”
俪妃微张的嘴巴又闭上,喉咙干涩得让她想摔东西。这分明是在威胁她,可她偏偏对这个威胁无力反抗,只能有些担心的回了座位。
“明日早朝再议此事,太子你可有意见?”
“儿臣没有意见。”墨南轩无力的回应。可心弦却拧得更紧了,因为在早朝上商议此事对他定是有害无利。何大人在朝中有不少党羽,未能用此事将他们牵制住是他的一大失策,先斩后奏也是因为他太着急除掉何大人了,况且他这次的做法本就激怒了许多人,看来明日朝堂之上必定又是一番风雨。
“至于莹儿。”后凉皇看了眼已经被吓得不轻的流莹,心生不忍。
流莹一看到大家的目光回转到她的身上,浑身紧绷的像僵住一般。她没想到墨南轩为她求情会牵扯出这么大的一件事来,也没敢想象正在气头上的父皇会给她怎样的惩处。
“墨儿说的对,死罪虽免,活罪难逃。”后凉皇揣摩了一下,心里不免有些愧疚,若非因为当年之事他也不会冷落了这孩子,她年纪轻轻也不会因为争宠而轻易被人利用,确实是他管教上的失责啊。
“此画虽不是你所为,但也是由你拿来众人眼前,到底还是有损皇家颜面。朕就罚你回去面壁思过一个月如何?”
听到这话,僵了许久的流莹终于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面壁思过,她还以为父皇会因此对她心生厌恶,又让她去挨板子呢。
“谢父皇不重罚儿臣,儿臣定会虔心思过。”流莹赶忙行大礼叩谢,心中的惶恐这才消去了大半,颇有在刀刃上走过的感觉,惊得她一身冷汗尽湿衣裳。
大殿内忽然变得安静,诡异的气氛,静谧得都能清晰的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似乎经墨南轩和妄如初那一番争论后,大殿里的气氛就好像凝住了——饮酒的人放下了杯子,微醺的人也醒了大半,没有人再敢窃窃私语。
众人皆知,后凉皇已入暮年,朝政之事也慢慢由太子接手,甚至给予了太子一些审批奏折的权力。除了平日的早朝,他基本是放手式地让墨南轩管理朝政之事,但事事仍要先禀报后才能施行。
墨南轩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