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墨北辞一言不发,千落也无言以对,心中更是百感交集。&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回到宁清殿后,墨北辞终于主动化解了这种尴尬,他直视千落的眼睛,眸中除了她的模样,还闪烁着灼灼热烈而坚定不移的光。
他开口道:“念儿,既然我可以用十年来等你,便也可以用十年去教你信任我爱我。余生漫漫,以我的本事,再活多几个十年是绰绰有余的,如果一个十年不够,那我便再用几个十年,直到你接受我为止。”
千落愣住,眼睛扑闪着莫名的光,浑身一震,恍若幻听。
他又忽而无奈的笑了笑,坚定的语气掺和着温柔与深情,还有些许复杂的情绪,“你骄傲惯了,不会主动,那便站在原地好了,我虽然双腿尽残,但我还有一双手,这并不能阻碍我靠近你。你不会爱人,那便由我来先爱你,念儿,至少现在我与栖何意是不同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时间已经所剩无几,栖何意来了,距离她离开自己去苗疆的日子更近了,想在这些时间里靠近她,谈何容易?
可他都用了十年来等她的出生,又有了十二年来等她长大,那再用几个十年或者十二年来等她回心转意又有何难呢?只要最后是她,晚一点又如何?过程中苦一些,无碍,不苦着她便好。
墨北辞走进房内,千落望着他的身影,心中好似有千千万万只蚂蚁在倒腾。
墨北辞的心意她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向自己表明心意。
对于他的坦白,千落显得非常手足无措,到底只是个只有十二岁的少女,她顿时乱了方寸。
夜色醉人,寒气更甚,千落站在门前,久久不动,屋内的墨北辞熄了灯,也在门后静静地感受着从门缝窜进来的冷风捎来了的关于她的气息。
不过一门之隔,却好似隔着千山万水的距离,这个距离是墨北辞无法逾越的,这也是千落立起的防线。
朦胧的月色笼罩着这座宫殿,那一堵堵高墙也在此时显得不堪一击,可就是这样一堵堵高墙,不知染了多少人的鲜血,也阻隔了不知多少人向往尘世的心愿。
老树的影子落在高墙上面,显得很是斑驳,可远远望去又好像是一滩血迹,历经风干,永远的镌刻在上头,任是狂风暴雨也无法洗刷。
“来了?”千落坐在桌前喝茶,屋内漆黑一片,也安静的出奇。她抬眸望了望轻松溜进来的朝与暮,又十分淡定的垂眸,把手中茶一饮而空。
“外面可真是黑呢。”朝与暮跃身下窗,脚尖轻点便到了桌前,身手极为敏捷,轻的像鬼魅。
千落起身,将面纱往脸上一盖,轻声走了几步,窗外吹拂进来的微风刚好撩动她的面纱,透着诡秘。
她说道:“可游戏才刚刚开始。”
皇宫腹要之地都布满了禁卫军,每隔两个时辰就会轮换一批,而这期间的空隙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却也足够让身手敏捷的高手混入其中。
因此被夺回的羽林卫便秘密安插在别处,专门防止有人趁换班时间偷潜入内,也因为有羽林卫加入了防卫,后凉皇宫便一改松懈,警惕严肃的气氛一到夜深时分便愈加浓重压抑。
这后凉的天似乎也要跟着变了。
相较于这些重兵把守的地方,皇宫里鲜少人迹的宫殿院落便显得凄清孤寂了许多。一旦入了夜这些地方便成了流言中的闹鬼之地,莫说一般的宫人,就连巡逻的禁卫军也是不愿意来这种地方的。这样的地方不知道死过多少人,又被废弃了许久,总归是晦气的很。
然而就是在这种阴森骇人的地方,有一处竟亮着暖暖火光。虽然微弱,可是在这样暗的夜色中却尤为明显。
千落手里拿着朝与暮给的皇宫暗路图,宫中鲜少有人知道这些捷径小道,甚至从未被人发现,而地图上打着红色小叉的路线便是一些从未有人知道的暗道。
千落顿住了脚步,隐入暗处,眼睛警惕而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个本该无人且脏乱的废弃宫殿,它竟然亮着灯火!
千落掏出暗路图,再仔细看了看,按上面画的,这里的枯井下面便有一条直通东宫暗角的暗道。可是按理来说,这样荒凉的地方是不该有人出没才对的,难道朝与暮是在骗自己?还是说这里头本来就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沉思半晌,千落还是决定不要好奇为好。她径直走向那久置不用的枯井,心想还是办正事要紧。
井边的枯草杂乱不堪,还有些小草甚至因为常年被人踩踏而枯死,如此看来,这口枯井常有人来。
千落用指尖轻轻抹了抹枯井的边缘,一尘不染,连沙粒也不见半颗。她垂下眸,又用脚轻轻碾了碾蔫了的杂草,被掩盖的地方是几个模糊不清的鞋印,一大一小,大的似男,小的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