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侯早已猜到,可亲耳听他说出还是不禁皱了眉头,“你先且说说,你是如何发现的吧。&40;&29378;&95;&20154;&95;&23567;&95;&35828;&95;&32593;&45;&119;&119;&119;&46;&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41;”
朝与暮点头,“晚辈虽然从未见过小主子的模样,但在夜探虚空坊时,晚辈见到了一个与楼主十分相像的女孩,叫伍儿,是媚娘重捧的花魁间妓。自此,晚辈便留意起她,后来她成了墨北辞的贴身美姬后,晚辈才确认了她的身份。直到现在晚辈便更加肯定小主子的真实身份了。”
话罢,梓潼刚好端来茶。
诸葛侯接过茶,轻抿一口,似乎若有所思。的确,墨北辞的所作所为确实让她一度陷入危机,只不过这也是最好的保护方式了。
朝与暮接过茶,道了一声谢,便也不做声了。暖暖的茶驱了不少他从外头带来的寒气。
他其实一直都在暗中保护千落。先后几次曾救她于危难。虽然她后背并无渡生花,右肩自出生便有的胎记也不见,可他分明就是楼主的女儿。他或许会看错人,但墨北辞不会,这世上唯有钟离千落这个女子,能让他这般袒护着紧。
“如今,渡生楼情况如何?”诸葛侯拧着眉,似在思量。
朝与暮放下茶盏,面上染上了愁绪,“内鬼不除,楼主已死,元老也不知所踪,加之渡生者只听从楼主和元老的命令。如今偌大的渡生楼群龙无首,我们虽为黑白双剑无常四鬼,可却调动不得渡生者,实在是难以重启渡生楼。况且……”
他顿了顿有些迟疑,“渡生楼出事后,晨与夕便不见了踪影。而且护法她也……”
说到这,他就停住了,径直看向诸葛侯,眼神带着期盼,似乎想要他给个答案来证明自己的猜测。
“你猜测的不错。”诸葛侯也看着他,“不妨与你说,我这伤便是与这两人交手而伤的。”
朝与暮一惊,脸上有些急切,“他们莫不是要开始对付小主子了?”
诸葛侯倒是淡定地摇了摇头,“他们的目标是渡生石和龙虎宝藏的地图,所以短时间内并不会把心思放在落儿身上。况且世人虽有怀疑,但始终无法确定落儿的身份。而且还有墨北辞护着她,倒也不太让人担心。目前最紧要的,是找到这两个人。”
“晚辈怎么也想不到,内鬼竟会是这两个人。”朝与暮低声咒骂了句自己,又狠狠锤了把自己的大腿,眸中染上了深深的自责和痛苦。
晨与夕!他竟如此的糊涂。
“要自责,也要晚些再指责。”诸葛侯亲自为他满上了茶水,“落儿的死讯已昭告过天下,若她突然以楼主之女的身份回去主持大局,未必会有人相信。而且如今他势单力薄,还需墨北辞的庇护,若以这层身份处于天下人之间,断然会为她招来许多祸端。”
他定眼看了看朝与暮,“现在还不是时候。”
朝与暮也十分赞同的点头,是他太心急了,以至于都忽略了眼下的形势,“那前辈的意思是?”
“先找到元老,一切便好办了。”
“可是元老踪迹难觅,实在是无处可寻,也不知该如何下手。”朝与暮面露难色。
渡生楼的元老姓甚名谁,甚至连其真正的面容也不曾有人见过。这样的人岂不是也不能让人信服?
诸葛侯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开口道:“元老手上有渡生楼的调遣令牌,而且他的渡生花是黑色的。”
朝与暮微惊。调遣令牌他倒是听说过,可黑色的渡生花印记却是前所未闻。众所周知,渡生花是红色的,鲜血一样的红色。
“眼下你们该与落儿见上一见,也好让她知道啊瑶都为她留了那些后路。”
朝与暮郑重的点头,“你们”他知道指的是谁。
“请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会护小主子安全,定不负楼主和前辈的厚望。”
子时才刚过,刚宁静下来的靳家再一次沸腾起来了。起因便是巡夜的护院在门前捡来了一个锦盒,上头写着靳老夫人亲启六个字。
那护院立马敲响了刚歇下的靳老夫人的门。还未睡醒的靳老夫人睁着模糊的老花眼打开锦盒,一看竟是血淋淋的一根手指,她当即吓醒了。仔细一看发现是自家孙子的一根断指,她吓得双手一抛,两眼一翻,险些就晕了过去。
这会靳家上下都折腾开了,恰好此时靳王因军务而留宿铁兵营,靳老妇人被这根断指一吓,立马亲自带人闯进了密室,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拿出了明月琉璃珠……
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正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正真有比这黑色更浓的“黑暗”,在酝酿,在发酵。
“何姑,这禁足何时才是尽头啊。”舒雅殿内,流莹正百般无聊地趴在桌子上,仍在为被换了的那一幅龙凤呈祥而恼怒着。